薛鎮劃給袁真清的院落,在這幾年裏僅有王總管的兒子、薛堔與秦津三個人光顧過。
王總管的兒子在前天被袁真清吩咐給他準備五天的飯菜,然後被袁真清禁止踏入這個院落。
此刻,袁真清在廂房擺弄著一些瓶瓶罐罐,那些瓶瓶罐罐與醃鹹菜的壇子沒有太大區別,但袁真清卻小心翼翼地對待,仿佛這些瓶瓶罐罐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原本寂靜無比的院落,突然傳來一陣微趕的腳步聲。
“袁道長,我來了,是有何事急著要找我?”
聽到薛堔聲音,袁真清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門口,他微笑地握住薛堔的手腕:“薛堔,快進來,我這裏剛研製出一種補藥,你服用後能夠淬煉筋骨,以後練五虎拳便會事半功倍。”
這三年以來,薛堔隻要有任何武功方麵的問題,袁真清都會知無不盡地傾囊相授。薛堔對袁真清的信任可以說到了盲目的地步,在袁真清把“補藥”遞過來後,薛堔二話不說便一口飲盡。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原本還神采奕奕的薛堔,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坐在一旁的袁真清假惺惺地問道:“薛堔,你是不是累了?”
昏迷中的薛堔自然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而袁真清平時的和藹樣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冷至極的麵色。
昏迷的薛堔被袁真清一手提到偏房中,像扔死豬一樣被扔在茶桌上。
袁真清看著薛堔喃喃自語道:“我的時日已然不多,隻能賭在羊皮卷軸的“換元大法”上,不成功便成仁,!”
......
此時此刻,在冀汀城的城門處出現了兩名身著單薄的年輕人,他們正在排隊進城。這兩名年輕人正是一路奔襲而來的方師弟與周師兄。
“周師兄,其實我還有個疑惑,為什麼我們收徒不直接大開山門去招徒呢?那樣的話豈不是不用咱們這些弟子去跑腿?”
周師兄苦笑道:“你是新晉弟子,不清楚這些倒也正常。咱們道穀門以前每過五年都會大開山門招收門徒,但是在上一代掌門壽元耗盡之後,麵臨了一個青黃不接的處境,其他門派開始對道穀門進行打壓,若非楚師伯與一位前輩有淵源,得以讓那些門派的掌門看在那位前輩的麵子上沒趕盡殺絕,否則咱們道穀門早已不複存在了。而咱們道穀門若是繼續大開山門廣招門徒,必定會觸及到某些門派的利益。但門派香火是萬萬不能斷的,楚師伯不得已才想出讓弟子三三兩兩外出尋找門徒的辦法。”
方師弟撓了撓頭說道:“我是這兩年才晉升到內門弟子,一直都不知道咱們道穀門是這般情形。”
“走吧,希望這次能夠尋到幾個合適的人帶回去。”
......
秦津提著藥材包走在大街上,他時不時地停下來回頭觀望,隻因為他從藥鋪出來後,就有兩個奇怪的人一直跟著他,而且是明目張膽地跟著他走了好幾個街道,秦津皺眉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那兩個人也饒有興致地看著秦津。
方師弟在一旁奉承道:“周師兄,還好你的神識比較強大,不然咱們就錯過這小子了。”
周師兄擺擺手說道:“擁有靈元之體的凡人本身不具有引動靈氣的能力,但當他們有巨大情緒波動時,便會出現靈氣入體激發潛能的舉動,而那小子好像心神紊亂,這才會引起身旁靈氣的飄忽不定,所以才會被我給感應到。”
“不過這小子已經發現咱們了,要不要把他直接帶回去。”方師弟戲謔地對視著秦津自言自語道。
周師兄並沒有去製止方師弟的這種行為,隻因為凡人在他的眼裏與螻蟻並無區別,而他們收門徒的方式也是霸道無比,跟著去自然是最好,不然他們是不介意讓你在昏迷的情況下跟著去。隻不過現在是在鬧市,很多門派都會安插眼線在俗世,被他們發現道穀門在他們的地盤做這種事的話就不好了。隻要跟到秦津的家裏,他們便會出手“請”秦津跟他們一起回去了。
秦津摸不準這兩個人是要做什麼,不過他想著薛府中還有袁真清與薛堔的存在,就算這兩個人是江洋大盜也是有來無回的結局。想通了這一點後,他便沒有再去管身後這兩個人,而是提著藥材包徑直地走回薛府。
就這樣,互相把對方當成螻蟻般存在的兩撥人一前一後地走向薛府。
周師兄在薛府門前幾丈遠處忽然停下腳步,方師弟多走了幾步後也忽然停了下來。方師弟回頭看了周師兄一眼,周師兄點了點頭說道:“有情況。”
秦津在走進薛府大門的時候用餘光看了這兩人一眼,見他們不敢繼續跟進來,隻是帶著困惑的目光望著薛府,秦津隻當他們看到薛府家大業大後膽怯了。
從門房那得知孫伯外出辦事,秦津直接走向袁真清所在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