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百裏覃看聞天賜不順眼,但他並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在光頭小孩展示出“勢”後,他把手伸到腰間,抽出那把軟劍。
那名被喊作韋書的小道士突然繞過光頭小孩與聞天賜,擋在百裏覃的必經之路。
“閣下還請止步,小師傅既然選了對手,其他人就不要去幹涉他們。如果閣下想練練劍的話,小道士倒可以奉陪一番。”這名叫做韋書的小道士不由分說地抬手壓下背著的劍袋,旋即抽出一把毫不起眼的長劍負手而立。
由於當朝帝王推崇丹道,道士的地位水漲船高,隱隱能夠與傳承千年的佛教平起平坐。帝王為了囊獲那些擅長煉丹的道士,特地在上都每三年舉行一次“水陸大會”,百裏覃在去年有幸見過“水陸大會”的盛況,那群參加“水陸大會”的道士無不是身懷絕技的人,他老早就想找個道士過過手,此刻正好跳出來一個現成的小道士,看到對方掏出劍來,百裏覃臉上反而閃過一絲興奮。
“嗡”的一聲,百裏覃倏然揮動軟劍,一招毒蛇鑽直取小道士麵門。
軟劍未至而劍勢先達,小道士不敢大意,執劍使出師門的“石影劍法”,小道士的身前一下子出現了兩道劍影,這兩道劍影忽慢忽快,讓人一下子辨認不出哪是真哪道是假。
另一邊則是兩陣爆喝,光頭小孩與聞天賜同時奔向對方。光頭小孩奔跑的時候雙手合十,右臂逐漸浮現出一座山峰一樣的青色印記,他掄起右拳砸向聞天賜,那顆拳頭攜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砸來,令聞天賜前額的發絲飄蕩不已。
然而聞天賜並非吃素的和尚,他一個偏頭躲過這虎虎生威的一拳,隨即展開了反擊,利用他的優勢,雙腳以小幅度的快踢回贈光頭小孩。
這四人的打鬥讓其他人都看愣了,隻懂得得上下點頭,就差來上一句:鄉親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咯。
聞天賜的踢腿幅度雖小,但是每一腳的速度都極快,反倒是光頭小孩手忙腳亂地揮臂阻擋。
百裏覃雖然展示出高超的劍術,然而小道士依舊站在原地巍然不動,僅僅是舞動那把長劍而已,就令百裏覃仿佛在同時麵對兩個人一般。
看著場上往自己預料的方向在走,那個麻子臉少年突然輕描淡寫地說道:“交出辟穀丹,便可避免一死,否則便是殺人取丹。”聽到“殺人取丹”後,與百裏覃一塊的幾個人臉色頓時煞白無比,麻子臉少年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計策明顯發揮了作用。
就在這時,秦津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秦津回頭看了看,發現陳雨菡正站在他背後,她聲音顫抖地說道:“秦大哥,如何是好?這小道士的劍法好生厲害,百裏哥哥似乎有點兒敵不過他。”
“要不我掄根木棒上去幫襯一下?”秦津根本就不懂武藝,他隻能苦笑地答道。
陳雨菡煞有其事地思考起來,然後悶悶不樂地說道:“百裏哥哥的軟劍雖然不是削鐵如泥,但是普通的鐵劍碰到它也會被敲出缺口,那道士的長劍肯定不是凡鐵,若是拿木棒上去,保不準直接被削成木筷了。”但她眼睛突然一亮,狡黠地說:“要不咱們扔石頭幫忙吧?”
秦津微微一怔,但站在秦津二人後麵的三個少年卻拚命地點頭,生怕陳雨菡同意秦津的木棍計策,讓他們也上去幫忙搭把手。
五個人偷偷摸摸地從地上撿起一堆石頭,在陳雨菡一聲令下後,便把手中的石頭分別砸向光頭小孩、藍袍小道士以及麻子臉少年。
這突如其來的石塊果真起了作用,聞天賜立即捂住腦袋怒斥道:“哪個混蛋拿石塊砸我!”
秦津不好意思地縮了縮手,用隻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手抖,手抖,絕對不是故意的。”
光頭小孩隻是修了佛門的“鎮山手”,並沒有修過任何的步法,這一頓石塊雨霎時讓他手忙腳亂,一不小心臉上就挨了一下。光頭小子哎喲了一聲,連擋聞天賜的兩腳後立即後退,捂著臉張嘴直喊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