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杜司晨的熱情,薑春意實在不便再拒絕,隻好接過了幹糧,將酒葫蘆推了回去道:“謝謝公子,小女子不會喝酒!”
“不會喝酒?”杜司晨似乎對她不會喝酒顯得有些訝異,“那,那就吃餅吧!”
杜司晨給她的幹糧是一大塊夾餡烙餅,夾著蔥花、香肉和芝麻,吃起來非常的香脆,薑春意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烙餅,雖然她已經非常餓,但她還是斯斯文文的一點一點地吃著。
水罐裏的水漸漸不燙了,杜司晨拿著水罐,看她吃幾口餅就體貼地將水罐湊近她唇邊喂她喝上一口水,烙餅很大塊,她吃了不到一半便已吃飽了,望著杜司晨殷勤的笑臉,她隻好又吃了一些,感到實在吃不下了才道:“呃,我已經吃飽了!”
“吃飽了!來,再喝兩口水!”她這才發覺杜司晨一直拿著水罐在一旁伺候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真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吧!”
薑春意接過水罐喝著水。
雨漸漸地小了,杜司晨往火裏添了些幹柴,火光映著他帶笑的臉龐,那一抹純真神秘的氣息,宛如天上的仙童謫下凡塵。
突然“啪”的一聲,薑春意手中的水罐跌在了地上,她已撫著肚子縮成了一團。
杜司晨驚道:“姑娘,你怎麼了?”
“我……我……的毒傷發作了,呃……”薑春意痛得冷汗直流,真是太糟了,這毒性怎麼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發作,經過幾年治療,毒發的時候越來越少,原以為毒性已漸漸被壓製住,沒想到發作起來依然這麼厲害。都怪這陣雨下得太不是時候了,要不然她此刻已回到雙尊府。在雙尊府中,她的花僮草蘭略懂醫術,以前每次毒發都是靠她施針控製疼痛,然後再熬些解毒的藥汁給她喝下,她才能得以順利撐過毒發期活下來。現在草蘭不在身邊該怎麼辦?
“求……求……你,快……殺……殺……了……我!”薑春意咬住了唇。
杜司晨搖頭:“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你?”
“我……我……中……了……毒……毒,很……痛……我……我怕……熬……熬……不過……去……,算……我……欠……你的,求……求你了……”薑春意忍著痛說道。
杜司晨站了起來,臉上純真的表情不再,他倏地伸指扣住了薑春意的脈門。
“你……要……幹……什……麼?”薑春意掙紮著問,習武之人,脈門被扣,一身的武功將施展不出,雖然此刻她所中之毒發作根本無力抵抗,杜司晨若要對她下手那是易如反掌,但薑春意還是出自習武者的本能問了這麼一句。
杜司晨輕輕“咦!”了一聲道:“原來你中的子母針的毒還沒解?嘖!真沒想到你能撐到現在。”他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
“你?”薑春意駭然望著他,他怎麼會知道她中了九極子母針的?她的腦海中已自動搜索武林中精通岐黃之術的人,可皆沒有與這個藍衣人符合的人選,難道他不是武林中人嗎?可是他剛才施展那一身高明的輕功隻能說明他要麼是個武林隱者,要麼他就是與杜司晨有所關連的人。
也難怪薑春意認不出杜司晨,原來三年前杜司晨出現在武林大會上時並非以他本來的麵目出現的,而是戴著麵具,其實不要說是薑春意,就算是整個武林中人,真正見過杜司晨真麵目的人又有幾人呢?
杜司晨自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自瓶中倒出一顆梧桐籽大小的朱紅色藥丸,道:“把它吞下去!”
薑春意痛得緊咬著唇道:“這是……什麼?”
疼痛似乎減緩了,但經曆過多次毒傷發作的薑春意知道,九極子母針顧名思議就是當它發作時要整整痛上九陣,且一陣比一陣更痛,一陣比一陣痛的時間長,最後痛到極點達到最高的九極,而且發作以後就象母親用自己的精血孕育子女而變得瘦弱一般,功力會慢慢被削減。
“解藥!”杜司晨若無其事地說。
“你怎麼會有解藥?你到底是誰?”薑春意提高了聲音。
“我是誰並不重要!”杜司晨笑道:“我知道你是薑春意就可以了,難道我告訴你我是杜司晨你就會相信嗎?”
薑春意的確不相信他就是杜司晨,不過她更不相信杜司晨手中拿的就是解藥。她這一猶豫,另一波疼痛又開始了。
杜司晨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直搖頭:“嘖嘖嘖,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寧可在那兒痛得死去活來也不要解藥,好吧,我這解藥不白給你,你好了以後替我做三件事,如果你同意了我們就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