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收到消息的還要肅順,當一名新軍偵察兵跑上城牆向肅順報告僧格林沁已經收複永城正急速趕往商丘的時候,肅順突然覺得這是他一生中聽到的最美麗動人的聲音,頓時大城牆大哈起來,惹得眾人一陣回望。
撚軍退得很快,可正是這樣才使得撚軍終於陷入了滅亡的境地,如果當時張樂行不是急於回軍永城而是將大軍分三走路分散撤退的話,那麼也許撚軍還不至於被肅順和僧格林沁一舉全殲。三麵撚軍早已沒有了鬥誌,聽到自己快要被清軍包圍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上馬向南集中,朝著永城方向撤退,三萬餘撚軍在商丘城南的官道上彙集成一股洪流急速退走。
“來人準備出擊,命令重炮團開炮。哈哈,張樂行啊張樂行,我肅終於笑到了最後。”看見撚軍開始撤退的情況,肅順終於開懷大笑起來。不一會兒,守城的清軍一千餘人已經集合完畢,城門大開,被勝利刺激了的清軍士兵不顧兩日來的疲勞,呼喊著衝出了城門。而同時,鬱悶了兩天的新軍重炮團終於發話了。
“標盡2500,高度四士,放”炮團指揮官,高聲地下著令,炮手較準了標盡高度,隻得一聲“放”,營地裏便轟轟巨響起來。一枚枚重磅炸彈,呼嘯著在高度集中的撚軍群裏炸開了花,收割著成百上千的撚軍的生命。
當重炮在撚軍群裏炸開的那一刻,張樂行終於知道自己徹底地上了清軍的當了。重炮帶來的傷亡比之兩天來的傷亡更大,清軍有如此犀利的火炮卻沒有用在攻防戰上來,那就隻能說明一點,清軍在等豐包抄的援軍趕來。顧不得心疼巨大的傷亡,張樂行隻得催促著手下急速撤退,隻要退出了清軍火炮的射程,自己才會有希望。背後漸漸遠去的商丘城池,在張樂行此時的眼裏就像一個洪水猛獸,要將所有的撚軍一口吞下。
怎麼回事,將近一半個時辰的亡命逃奔,前方的隊伍漸漸停了下來,陣中的張樂行,本能地心裏一跳,急忙收束戰馬,奔到陣前,眼前的景像讓他驚呆了,前方幾百米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清軍戰壕,機槍,步槍,迫擊炮,完全將撚軍逃往永的必經之路堵得嚴嚴實實。雖然不知道戰壕是用來做什麼的,但張樂行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些深坑對於騎兵來說就是一個惡夢。疲於奔命的撚軍士兵此時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無言以對。
正當張樂行想下令部隊分兩路從東西方向逃跑的時候,東西方向卻傳來了戰馬奔跑時振動大地的聲音,新軍騎兵團趕到了。撚軍徹底被包圍在了永城至商丘的中間進退不得。
“張老大,怎麼辦,我們被包圍了。”驚呆了的龔得樹被轟鳴的戰馬聲驚醒,第一時間找到了同樣驚呆了張樂行。
“完了,我們完了。”張樂行好像沒有聽到龔得樹的話一樣,仍自言自語的夢囈著。
“傳話,讓張樂行投降。”僧格林沁在戰壕裏,悠悠地對傳令兵說道。麵對自己一手凶創造出來的場麵,僧格林沁非常滿意。四麵合圍,機槍大炮一起上。僧格林沁覺得要是自己是張樂行,不投降就是瘋子。傳令兵馬上下去了,扯著嗓子衝撚軍大聲呼喊了起來。
“媽的,要老子投降,門兒都沒有。張老大你發句話吧,咱們這麼多人,還怕衝不過那些小溝去?”龔得樹被新軍勸投的喊話激起了混混脾性,滿臉怒氣地衝著張樂行吼道。“好,衝他娘的。”張樂行終於回過來了,自小他心裏就有遠大的報複,想讓自己投降,那張樂行就不再是張樂行了。大丈夫一世當轟轟烈烈,死算得了什麼。張樂行第一次兩眼微紅的地對著手下吼叫。命令傳開了,撚軍迅速擺出的進攻陣形,高舉著大刀長槍,矗立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