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大雨滂沱,石達開信心滿滿,兵分三路,左右兩翼分取寶慶周邊各要地以為阻擊清軍的支援,主力三萬老部下直奔寶慶城而去。他沒有多少時間了,石達開知道在清軍號稱三十萬重兵的圍困之下,楊秀清就是再能,也頂不過多久的,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三天晝夜不停的急行軍,讓將士們疲憊不堪,但為了早日奪取寶慶,然後能安然入湖北,石達開也隻得不詢私情的不停叫喝著部下急速前進。終於在經過艱苦異常的急行軍之後,石達開到達了寶慶城下,一路上除了道路的濕滑之外,順利得讓人難以想像,根本未遇到料想中的清軍阻擊場麵。
兵圍寶慶,石達開離十裏下塞,令探馬前去探聽城中虛實,大軍休息一日再行攻城之役。石達開親下到軍營之中,查看將士傷病情況,慰問將士,信心滿滿。隻要寶慶一下,派一得力將領奮死守住幾天,定能順利到達兵力空虛的湖北,再由湖北入川,大事定矣!
石達開冒著雨,走出營帳,抬眼望了一下雨有些模糊不清的寶慶誠,心中坎坷不已。不遠處一騎打馬飛奔而來。石達開以為是前去探聽寶慶虛實探馬到了,連忙迎了出去。卻見來一身傷痕,虛弱至極,若非左右眼疾手快,將快馬攔住,定然要撞上。石達開細細一看,卻是留守桂林的賴漢英手下,不由心底生起一股不祥之感,不由多想,石達開連忙扶起來人急問道:“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這副模樣?”
“顫告千歲殿下.桂林失守了?”來人氣喘籲籲地躺在石達開親兵懷中道。雙眼有些失神,嘴唇已經發白,明顯是趕路太急,又冒而而來傷勢惡化的樣子。
“啊!這,這,這.”聽到這個消息,石達開身邊將領一陣驚慌。桂林是天軍最後的根本,臨走之前,石達開由於不放心還特命大將賴漢英親自領兵守城,不想自己前腳剛走不久,後腳就被清軍占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賴軍將呢?”石達開心裏雖驚,但是作為三軍主帥,他隻能將心中驚訝埋在心底,麵上仍是一片鎮定。
“千歲剛出廣西不久,清妖兩廣總督左宗棠親率大軍三萬突入廣西,與清妖廣西提督察爾漢,兩麵夾擊,呃.清妖火器犀利,賴將軍不敵,隻率得三千殘軍隨後趕來.將軍怕千歲中清妖殲計,故,故.咳.。”來人胸口起伏,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來人,抬下去治傷!”石達開有些失神地站起身道。既而臉色陰沉起來。這一路太過順利,他還以為是大雨的原因,令清軍摸不著自己方向,現在看來,廣西如此快的失守,清軍怕是早料到自己要來寶慶了,這分明便是清軍守株待兔之計。石達開望了一眼身後眾將,悍然轉身道,“走!”
清軍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隻等自己上勾,但是箭已發出,已無回頭之理,石達開在帥帳之內踱了幾圈。心思沉浮不定。如今廣西已然回不去了,寶慶又是清軍的圈套,該往哪裏去?天下之大,又有何處可安身立命?
“命令部下,今夜子時起兵,攻打寶慶!”石達開停下了步子,肅然道。既外清軍有奮而來,那自己隻得兵出不意,速戰速決了。
“翼王!如今清妖以役待勞,我等不可如此莽撞才是啊!”原太平天國相天侯黃升期起身道。清軍明顯有奮而戰,他不明白為什麼石達開還要固執地去攻打寶慶,這與送死何異?
“翼王,兄弟們已經累得全身無力了,咱們還是另想法子吧!”護國侯胡以晃沉思著道。他與石達開共同經略湘鄂,屢屢合作,對石達開的為人深知,他知道石達開不是這麼奔撞的人。
“退,退,往哪裏退?清軍既知我軍目的,哪有不早布下天羅地網的道理,依我看,天國也算沒了,咱們不如在這裏跟清妖拚了!”咆哮著,西王蕭朝貴之子蕭有和大聲道,蕭朝貴喪生在長沙城下,蕭有和與湘軍可謂苦大仇深,自石達開出兵湘鄂,便有自請隨同石達開出征。為的就是為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