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清妖不一會會使詐,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家各自去約束部下,暗中準備。若清妖便詐,石某便是舍去自己一命,也要擊殺了曾妖頭,待清妖大亂,各位便揮軍攻其一點,今天何去何從,石某.石某對不住眾將士啦!”說完悍然調轉馬頭回到陣中。眾將無奈地長歎一聲,隻得各自回陣準備。
午時剛過,曾國藩便率著一支人馬出現在天軍陣前。仰觀了一下天軍。雖然表麵上天軍都在原地休息,但是陣形卻絲豪未亂,隻需一聲將令,大將既可整軍出戰。曾國藩不由在心中又將石達開的形撥高了幾分,摸著長須點了點頭。
見到曾國藩如約而來,天軍陣中也飛出一騎來。虎目雄軀,麵容沉靜,坐於飛奔的馬上竟悍然不動。湘軍眾將不由在心裏叫了一聲好,隨著曾國藩迎了上去。兩邊人馬都立於兩天中間彼此稍稍地見了禮。
“翼王,別來無恙!”曾國藩見了來人,略一拱手道。他雖是湖廣總督,權柄威振兩湖,但是石達開畢竟曾身為太平天國翼八千歲。雖如今天身為自己手下敗將,但也曾縱橫兩湖的人物,曾國藩不為己甚尊稱石達開一聲翼王,以示尊敬。
“曾大人,石某此來隻為在下麾下幾萬將士,至於我石某人,曾大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石達開揚起馬鞭一指身後天軍決然道。雖不自怒,卻是一股戰場殺伐之氣由然而生,令曾國藩身後眾將也不由得心生懼意。雖對石達開如此傲慢,卻隱忍不發。
曾國藩揮了揮手,不知是示意手下不要介意,還是在勸服自己不要在意石達開的傲慢無禮。手著撫著胡須微笑道:“翼王過慮了,翼王雖委身於賊,但戰功赫赫有名,縱橫兩湖,兩淮,曾某人也心生佩服!況翼王乃是聖上欽點之人,哪裏說到要打要殺的地步。哈哈,翼王寬心便是,寬心便是!”
石達開幹笑了一聲,不明白鹹豐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為何對自己格外“看重”,於此窮途末之際,還要活捉自己?兩軍陣前,他不好失了曾國藩的麵子拱手回禮道:“如此便多謝曾大人照拂了。石某麾下現有兵勇五萬餘人,願棄械回鄉者兩萬餘人,願留下為朝廷效力者三萬。望大人記得自己承諾,放人離去。”
“那是當然,隻要他們放下武器,前去登名造冊,領了路費便可自同離去。曾某人決不為難!”大事將成,曾國藩也拿出他的書生意氣,意氣風發地道。
石達開重重地鬆了口氣道:“如此石某人這便回陣轉達大人意思,待石某整訓完部下,再來向大人請罪!”說完打馬離開自回陣吩咐手下眾將接受投降事宜。
曾國藩很講信用,天軍整訓了半天,兩萬餘離開的人馬都發放了現銀,隨他們自由離開。那可是一大筆的銀子啊,都是是湘軍原來打算用作軍餉的。不過不要緊,立下此大功,還怕朝廷不封賞嘉獎嗎?
留下來的天軍將士,曾國藩將他集體收編暫時編放湘軍序列。全部事情作完整整用了兩天時間。這兩天裏,曾國藩為石達開整酒洗塵,安排人守護送石達開及其部下大將上北京城去了。
整場與石達開大軍對陣的大戰,以暴風聚雨的方式開始,卻如春雨潤物細無聲地結束了。湘軍大戰了一場,損失了新軍三千餘人,湘勇一萬餘人,算是圓滿成功。曾國藩在永州城內大慶湘軍大捷,犒賞三軍,一麵安定民心,整頓因大戰之時損毀的民財民物。恢複人民生產,安排防務畢,曾國藩又馬不停蹄地揮軍往南京而去。
南京此時還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楊秀清手下將領多有私下裏與清軍私議,以圖後路的打算。秋末,湘軍悍將曾國荃與彭玉麟率湘軍水師兩萬先期抵達南京,對南京城內的天軍進一步進行包圍。城外清軍見遠去追擊石達開的湘軍回師,知道石達開亦難有所作為了,便於當天發起第一輪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