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於天津第二道防的正麵陣地分布很大,獨立一師的三個旅都被派了出去,胡以晃的第二旅陣守著第二防的右翼陣地,賴漢英雖然不知道剛才為什麼石達開會發那大脾氣,但他估計守衛右翼的胡以晃也同樣受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突然打擊。隻是胡以晃的第二旅遠較賴漢英的第一旅實力差上不止一點,才將陣失陷了。
果然如賴漢英所料的不差,一早上石達便被胡以晃緊急派來求援的士兵找到,並告之右翼的陣地全部失陷了,石達開一聽以為胡以晃沒有盡力,將陣地全部丟了,因此對那名士兵大訓了一場。此時聽賴漢同樣遇到了這種情況,不由一驚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耐胡以晃一夜之間就把所有陣地全丟了。還打殘了兩個團的都沒有奪回來。”
頓了一頓,石達開在指揮室內走了幾步,又折返身來道:“你說的情況很有可能。算計日子,洋鬼子也該得到消息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昨天夜裏就得到了消息,還帶來大隊增援,看樣子洋鬼子是要做拚死一搏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得到石達開的肯定,賴漢英神情一鬆地邁上一步詢問道。
石達開臉上卻並沒有因為聯軍的大批增援到來而感到憂慮,反而心裏有些興奮,見賴漢英神色緊張,笑了一下道:“還能怎麼樣,等了這麼久還不就等著這天的到來?你馬上回去,組織防守,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洋鬼子突破了防線,隻要堅持住了今天,就是我們關門打狗的時機到了。”
賴漢英神色一頓,臉上躍躍欲試的表神顯露無疑,這些天眼看著洋人盡往自己陣地上丟炮彈了,明擺著自己有實力也給洋來一下反衝峰的,卻都礙於石達開的計劃,隻能每次打退洋人之後,悶悶地縮在戰壕裏,眼看著洋鬼子猖惶退去而心裏發急。這下終於輪到自己去端洋鬼子狗窩的時候了,堵在心裏的悶氣終於有了發泄的地方了,自然神清色爽起來。
正聲應了一聲是,正要往外走,卻碰見兩名身穿少將服的軍官匆匆對聊著走進來。賴漢英仔細一看,才知道這兩人正百天津城裏悶了七天,愣是一槍都沒能放的武衛四五師的兩位師長——聶士成與張宗禹。
這七天可是把兩位師長大人給憋壞了,雙眼直愣愣地看著獨立師的三個師在前線跟洋鬼子打得不亦樂乎,自己去卻半點也差不上手,這整個天津城的防禦部隊又就屬他們兩們的部隊裝備最為精銳,但是作為全軍的總後援與總預備隊,石達開硬是拒絕了他們不知道多少次要求上戰場增援獨立師的請求。
今天一大早,兩人便在城的一直左右踱步,突然發現今天聯軍的炮火強度大了許多,本能得感覺到有什麼大事了生了,兩個毫不遲疑不約而同的向作戰總指揮部而來。一進門,性子最直爽的聶士成便喊開了,道:“總指揮,洋鬼子今天鬧得比前幾天凶多了,是不是洋鬼子要狗急跳牆了?”
賴漢英與石達開望了望兩個心急如焚的武衛師長,同時大笑了一聲,石達開連忙走過去拉住聶士成的手高興地道:“不瞞二位,看樣子洋鬼子今天是要狗急跳牆了,我剛還準備讓人請二位來呢。這下好了,二位倒是不請自來了。”石達開熱情將聶士成與張宗禹迎進門,然後便令賴漢英火速回到前線上去。
武衛軍號稱天子門生,皇上的近衛軍,各地的新軍都對他們多少有些忌憚,而且各地方的新軍都由武衛軍變生而來的,創軍模式更是與武衛軍毫無二致,連起初的軍官培養都是武衛軍的教導團一手一手教出來的,自然對武衛軍敬重。石達開是太平天國降將,又是從北京講武堂畢業的軍官,對武衛軍的了解遠比其他地方新軍更多,因此與張聶二人共事以來,從來就沒把自己當作是全軍的總指揮看待,對聶張二人很是敬重。
聶士成與張宗禹兩一聽果然是自己猜得不錯,馬上一副就要回到部隊整裝待的樣子,被石達開一笑,壓了下去道:“現在聯軍正在拚命的時候,我們不宜此時出擊。兩位將軍現在回去,整頓部隊,等到晚上,洋鬼子大戰了一天,人困馬乏的時候,武衛軍再突然殺出,直奔洋鬼子中軍,殺他們出其不意,我軍必可大獲全勝。”
“如此我二人便回去整頓部隊,隻待總指揮一聲命下,武衛軍全軍出擊!”聶士成與張宗禹同進起身回道,然後各回了個禮,竟急不可奈地走了門去了。石達開望著兩人匆匆而去的背影,搖頭苦笑了一下,便為獨立師的戰狀擔憂起來。此時聯軍已經停此的長達三個小時的炮擊,開始了全麵進攻,那如潮湧般的響亮喊殺聲,似乎能從遠遠的陣地之上傳進石達開的耳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