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暑光再次照耀大地,俄軍大部浴沐著清晨溫暖的陽光,開始收拾行裝起程上路。馬爾夫耶夫將軍,輕輕的籲了口氣。又是一平安的夜晚過去了,馬爾夫耶夫不知道怎麼的,自從踏上黑龍江之後,心中總是感覺俄軍此行將不會一帆風順。但是多日來的平靜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報——!”遠處馳來一匹快馬,向馬爾夫耶夫麵前急速奔來,馬上騎士看神情,非常的急切,還未到得馬爾夫的身前便已經在馬上喊開了,“報告司令官閣下,前方四十裏處發現大批敵軍,數量在兩萬多左右。”騎士飛身下馬,在馬爾夫身前站定,有些氣喘地輕輕顫動著雙肩。
“嗯?”馬爾夫耶夫濃密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望向眼前的騎士正色道,“敵軍在向我們進發嗎?現在到達了哪裏?”雖然連日來的俄軍順利令馬爾夫耶夫很感到一陣陣的不知所以,但是突然發現大批的敵軍令他感覺事情非比尋常,何況除了他身後的那兩座大山之上,俄軍的麵前幾乎一馬平川,敵軍這時候突然出城而來,於戰略說不過去。
丟棄堅固的城防不守,而要與敵人決戰於野外,任是哪個愚蠢的指揮官也不會做的。但是數量如此驚人的敵軍向自己的方向而來,除了阻擊自己的部隊,他實在想不通這兩萬多清軍還能做什麼?
“呃.司令官閣下,敵人並沒有移動,他們.”騎士頓了一下,顯然他也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場景,神情疑惑地望了一眼馬爾夫耶夫,見他臉上有憔急之色,才吐字不清的道,“他們都藏身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深溝裏,沒有任何想要出來的意思。”
馬爾夫耶夫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雙眉皺得更緊了。一道道深溝?是戰壕吧,馬爾夫耶夫釋然得想。戰壕這種東西早已在克裏米亞戰爭出現過,但是西方軍隊的戰壕根本無法對強烈的炮火起到多大的作用,更何況這裏是處地平原地帶,戰壕對於步兵來說更是失去了作用。他很驚奇,清軍難道就是想用這種東西來阻擋精銳的俄軍士兵的前進嗎?
他當然不知道清軍手中的戰壕原比克裏米亞戰爭中出現的戰壕要完備的多。克裏米亞戰爭之中出現的戰壕,相對於清軍的戰壕隻能說是僅可以供士兵隱藏一下身體的阻擋地,哪裏清軍從鹹豐處得來的後世經過無數戰火洗禮,被世界各國軍隊不斷完善過的戰壕完美。
俄軍駐華公使普提雅婷倒是見過一次清軍的戰壕的,可是這位公使大人在通知了馬爾夫耶夫將軍清軍並沒有向三國聯軍投降的通告之後,便再一次帶著滿心圖窮匕現的威脅心態再次趕往大清的首都北京,希望能以俄軍與聯軍兩麵夾的態勢向鹹豐陣辭其中的利害,說服鹹豐向三國聯軍投降。他根本沒來得及,或者說他根本就忘記了幾年之前天津郊外的那次噩夢般的經曆,絲毫沒有向馬爾夫耶夫將軍提及清軍的戰壕有多厲害。
而這位俄國駐華公使先生,當然也不知道他這次前往北京隻是送羊入虎口,在他動身前往北京的第二天,英法聯軍就在天津城外全軍覆滅了,而他這次前往北京非但達不到任何目的,還將成為鹹豐手中向俄軍索要賠償的一顆籌碼,成為清軍的階下之囚。
“再去前方查探。”馬爾夫耶夫放棄的毫無意義的思考,向那名騎士下令道。他現在地俄軍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偵察騎兵打探到前方出現了為數兩萬多的清軍,但是俄軍此時的兵力卻有五萬餘,正好是清軍的兩倍。
以二打一,以俄軍一精銳之師來看,沒有理由會被清軍擊敗,既使清軍有不為人知的陰謀,但馬爾夫耶夫還是相信俄軍以夠勝利。前方出現的敵人至少現在已經說明清軍連日來的後撤,是因為沒有實力與三國聯軍兩麵作戰,而表現出來的最為合理的行為。換作是他自己,在本身實力與敵軍相差很遠的情況下兩線作戰,同樣會令一支大軍向後有節製的撤退,而方便於自己集中優勢兵力先擊潰一路敵軍。
想到這一層,多日來蒙在心頭的不安終於可以放下了,馬爾夫耶夫輕輕鬆地笑著望著那名騎士消失在自己的視裏。這時候俄軍的部隊已玻準備妥當,且手傑西裏走到馬爾夫耶夫的身旁探詢地道:“司令官閣下,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敵人出現了?”
“是的,傑西裏,敵人終於出現了。在前方四十裏,依托戰壕作戰。”馬爾夫耶夫神色輕鬆地向傑西裏道。似乎前方出現的敵人根不值自己一顧一樣。
“戰壕?在平原上?”傑西裏愕然地望向馬爾夫耶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顯然他也曾經經曆過克裏米亞戰爭的,實在不能相信在平原上構建戰壕地於步兵有什麼好處。
看了一望愕然的傑西裏,馬爾夫耶夫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嗬嗬.是的,馬上命令部隊出發吧,我們要在中午之前到達戰場上,嗯,也許明天我們的軍隊便可以越過哈爾濱,出現在清國人的那道長城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