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緩緩地吐出向個字來,令曾國藩差點無法站住腳根。大義滅親,那就是說自己的弟弟此次非死不可了。他有些淒涼的低下頭去,整個人都好像瞬間老去了十多歲一樣,憔悴無比。不管自己的弟弟如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這個當大哥的好。若非自己心裏也有那一些倚權而重的心理,若有若無之下默許著弟弟曾國荃做出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皇上,罪臣還請皇上開恩,恕舍弟一命吧!舍弟為人魯莽,不知輕重。一切都是罪臣的過錯,罪臣願受責罰!“曾國藩微微輕泣著,向鹹豐拜倒。
大事已定。如今揚州城內就有十幾萬大軍,湘軍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大軍一舉而下,南京便會如那風中的落葉,風雨飄搖。莫說現在湘軍被分成三部分,人心不齊,就算平時上下一心,隻要大軍被托住,朝廷再動員其餘幾大軍區南下北上,圍殲湘軍,湘軍也沒有任何勝算。
隻是曾國藩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為了自己,還要死在自己手刀下。這太過殘酷了。可是鹹豐卻沒有給他任可希望,冰冷地搖了頭道:“國有國法。若湘軍如此大事,朕都能草草了事,那今後大清的國法將何存?你自己想想吧,想清楚了,再向內閣發電就是。“
輕輕推開曾國藩有些沉重的身子,鹹豐大步邁出了佛堂。他剛才也是心裏捏著一把冷汗的。要是曾國藩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般,被自己逼急了,真的來個狗急跳牆,直接叫衛兵將自己拿下,以自己為籌碼向內閣討價還價。那自己的那一劍就白挨了。
不過還好,自己所料的還算不差。那些該死的史官對於曾國藩的性格還是沒有參太多的水份。出了軍區指揮部,鹹豐遊目四望了一下,他想看看剛剛發現的那個紅色倩影是否還在這裏。那是先自己一步潛來南京的周秀英。這個曾經的小刀會大頭目的女兒,那天在小樹林的一翻作態,在鹹豐的心中深深地刻下了一道印跡。
他有些失望了在來往的人群之觀望了很久,卻再也沒有發現那個紅色倩影的影子。輕輕歎了口氣,隻得失望地離開了。
鹹豐在南京城的一家客棧內住了一晚,想等待曾國藩的消息,但令他失望的是,當天南京軍區並沒有傳出什麼消息來,南京城一如繼往,全城戒嚴,一片蕭殺。鹹豐不敢再在南就城再待下去了,他怕曾國藩一個想不開,真的叫人來把自己拿下。自己又不是電視裏講的什麼大俠啊什麼的,能夠高來高去。
如今他是一個光杆司令,身邊連最信任的老太監圖先都被自己安排在揚州為自己裝病去了。一旦曾國藩下定決心要與朝廷拚個長短,憑著他知道自己來了南京這條消息,發動大軍在城內搜查,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成為甕中之鱉。
在南京停了一天,鹹豐便起身悄悄出城,回到了揚州城之中。此時無論是江蘇州的軍政大員,還是揚州的市政官員,都齊聚在鹹豐“養傷“的客棧裏麵,焦急無比地等待著鹹豐的傷勢情況。
隻是無論他們怎麼說好話,也不管他們怎麼勸說。圖先始終都是攔在門口,丟給他們一句毫無改變的話--皇上傷重,大夫正在搶救!便算是回答了。其他的,他一字都不多言。
直到事情去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官員實在等不得了。這大夫都在鹹豐的房裏呆了這麼久了,也不見其出來,也不見有什麼東西送進去,更沒有皇上招見哪位大臣的進去交待什麼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古怪。但又不好說破。剛想一齊衝進去看個究境的時候,突然客棧外麵急跑來一個士兵,麵對蘇州軍區的司令以及上海軍區的司令官劉銘傳急急道:“報首長,軍部來電,蒙古異動。“
“什麼--!“兩位司令官一齊起身,驚訝不已。
“啊--!“所有的政府官員也一齊起身,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名突然到來的傳令兵。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將所有的蘇州軍政官員,以及上海的軍中將領振住了。蒙古這個進修突然出現異狀,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如今鹹豐皇帝南巡遇刺,生死還無法知道。若這個時候蒙古又突然出現變故,那麼整個大清,該做何打算。沒了鹹豐這個主心骨,光憑剛剛豎立起來的朝廷內閣顯然無法支架住。
“到底是什麼情況,軍部的電報中有沒有細說?“還是身經百戰的上海軍區司令劉銘傳心性穩定,第一個回過神來,向那名傳令兵問道。
那名傳令也是知道這消息其中的意味著什麼,連忙拿雙手將電報交到劉銘傳的手中,敬了個禮,快速得道:“回首長的話,軍區情報部今天上午才收到軍部的急電,說外蒙六旗於幾日前突然出現大軍集結的意向,內蒙三部的騎兵遊騎無意之中發現,緊急向科爾沁軍區傳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