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欺君子 血濺玉淵(1 / 2)

(九)

覃若溪孤身一人來到了晗溪社。

“文乃晗在哪裏?叫他出來!”他一進門,就氣勢洶洶地喊道。幾個小童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回答說:“師父下山去了,還沒回來……大師兄最近一直沒有到晗溪社來,我們都十分想念你。師父說,不論若溪師兄什麼時候回來,晗溪社的大門永遠都向你敞開。”

“這麼說,他是不在了?”

“是的,我們何必要騙你呢。”

“那麼好吧,麻煩你告訴他,這個月十五子時,我在玉淵潭邊等他。倘若文乃晗有膽量和我一決高下的話,就一定要到。”說完,覃若溪飄然走出了晗溪社。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覃若溪亥時就來到了玉淵潭邊。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白色人影緩緩從西麵向他的方向走來。走到近處,卻發現那個人不是文乃晗,而是覃若溪的師弟陸蕭兒。“你不用等了,”對方說道,“師父今天是不會來的。”

覃若溪冷笑了一下,說:“是麼……原來文乃晗是一個懦弱的縮頭烏龜啊……”

陸蕭兒怒道:“你不僅多次對師父無禮,惡語傷人,還背叛師門,與他人勾結在一起企圖刺殺師父,這樣的奸險之徒,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何用呢?”陸蕭兒抽出了佩劍,“我今天就要替師父清理門戶!”

覃若溪也抽出了佩劍。實際上,晗溪社隻授琴技,不講武學,文乃晗的弟子是從不在祖山之上練武的,更有許多書生,完全不通武學。山下之人,對於文乃晗在武學上到底有多高造詣,其實並不清楚,因為他從未在人前動武。甚至有許多人,看到文乃晗文文弱弱的樣子,以為他隻會彈琴吹簫罷了。但這陸蕭兒,卻是不同:他的父親是一個武館的教頭,因此自幼便跟著父親習武,直到四年前上祖山拜師學藝,雖較之文乃晗是遠遠不及的,但與覃若溪實是難分高下。陸蕭兒劍法淩厲,輕功卓越;覃若溪狠準力強,攻守自如。鬥了幾個許久,竟沒有一方顯出敗相。突然,陸蕭兒猛地轉過身來,利用自己輕功的優勢,用劍柄向覃若溪的肩頭敲去。覃若溪一個踉蹌,已被對方占了先機,陸蕭兒左腿揚起,向對方的頭猛地掃去,又一擊中。陸蕭兒不誤良機,迅速抖出佩劍,眼看覃若溪在這種情形之下非死即傷;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物體不知從何處彈出,正中陸蕭兒佩劍的劍鋒,竟將那劍震得脫了手。兩個人同時吃了一驚,都住了手,站起身來向四周望去,卻沒有絲毫人跡。覃若溪拾起了那白色的物體一看,竟是一個小小的哨子。

“師父——我知道是你,對嗎?”陸蕭兒抬起頭來,大聲問道,覃若溪卻沒有開口。

“同門師兄弟,又何必要兵戎相見呢。”一個聲音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但又好像是越來越近,瞬間就從幾裏之外來到了耳邊。兩個人都極為震驚的站在原地,看著一個人仿若一團白色的煙霧般從天而降,旋轉著落在了兩個人中間。覃若溪背對著他,突然想起了那個自己回想過一千次一萬次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