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剛出嫁的林莞柔,沒有分家的姐妹出了這樣的事,她臉上也是無光的。
好在她的夫家是極通透,不但沒有因此而看低她幾分,作為嫡母的婆婆還安慰了她一通。她夫君也十分理解她,隻道再是一家姐妹,做錯事的又不是她本人,怎麼會要因此受牽連和喝責。在第三日回門的時候,更是與林浩宏表明立場與心意,決不會負了林莞柔。
為此,林莞婉與許氏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林莞瑩在病中聽到這些,足足是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整個人瘦得似那柳條似的,風一吹就得打飄。
這些可謂都是遭心事,好在這中有著小角小寶慢慢康複的消息,不然林莞婉覺得自己肯定也不會就那麼放過林莞瑩的。
接連的鬧騰終於也安靜了些,京中漸漸也恢複了平靜。
七月林浩祺正式上任,林浩宏在林老太爺的牽線下,定下了當朝五品官員的嫡次女,日期就定在中秋過後。許氏那些日子笑得一雙眼都快要眯成縫了。
在中秋之時,林浩宏的差缺也有了著落,是遼東一處縣令,九月中上任。
林莞婉得到消息後知道這肯定也是通過了祖父幹涉。
她的舅舅表兄們都在遼東,可以說林浩宏到了任上不會被太過為難,隻要政績有些許成績,任滿調回京是絕對沒問題的。
補了差缺,又接近娶親的日子,林家長房可以說是雙喜臨門,更為熱鬧了。比較遺憾的是,在林浩宏熱熱鬧鬧娶了親後不過十來日,他便帶著新婚的妻子一同赴任,可把許氏哭得傷心。
林莞婉先前便受了這大哥的托,在他上任後每日都陪著許氏說會話,或湊著丫鬟們一起打葉子牌,好轉移她的思子之情。
這日林莞婉還是和平時一樣窩在長房陪許氏,西府的丫鬟來稟蘇昭珩親自送來了兩框的趙州雪花梨。
許氏笑吟吟的快讓林莞婉去瞧瞧。
今日林老太爺祖孫都在衙門,家裏就得一正經主子,再有著避諱不去也著實不像話。
林莞婉便紅著臉回了西府,蘇昭珩已讓清竹迎到了墨竹居花廳喝著茶。
林莞婉也有小半月沒見著蘇昭珩了。
見他穿著玄色常服,正眉宇舒展的用茶,五官柔和俊逸,唇角不自覺便翹了起來。
“怎麼巴巴的送了梨來。”林莞婉踏入花廳,杏眼彎彎。
蘇昭珩聽到腳步聲,立即便擱下了茶碗,星目中流淌著的暖意洋溢出來,使他目光溫柔又帶著曖昧的繾綣。
“想見你了,趁機突襲下。”
直白的話使得林莞婉嗔他一眼,回頭看到清竹一眾站廊下當布景,才接他的話。“也不怕被人聽著,祖父又得讓你好看。”
蘇昭珩看著那張宜喜宜嗔的嬌顏,隻滿足的笑。
林老太爺真是防他防得緊。
這幾個月,他也隻在生辰那日與小姑娘出門了一趟,還是在有著幾個陪襯之下,連單獨相處都做不到的到莊子玩了一天。
“瞧你都要笑傻了。”林莞婉被他的笑感染,心裏也暖暖的。
蘇昭珩低頭摸了摸鼻子,心裏想著。
這要快十月底了,再有幾個月,他的小姑娘就到手了!
林莞婉不知他的心思,隻覺得他是高興,也懶得計較那就黏在她身上的視線,看著一邊的梨子道:“這是貢梨嗎?你怎麼拿了這麼些。”
“是貢梨,再過幾日便是林老生辰,我便和皇上討了兩框,借花獻佛麼。”蘇昭珩自打到了兵部任職,往前身上那種淩厲的氣勢越發的內斂,在外偶爾也會露出絲笑意,整個氣息柔和儒雅不少。說著這話時又帶了幾分討好,當得溫潤如玉一詞。
“臭小子,你是想趁機采花吧!居然在我被拌住的時候偷跑到府裏來,當真以為我不敢收拾你了!”
蘇昭珩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洪鍾似的聲音。
他頓時就垮了臉暗道糟糕,林莞婉一怔,旋即便笑出了聲。
她家祖父堪比上回他說的那個什麼叫曹操的人!
說祖父,祖父就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