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為什麼你要和我說對不起呢?”東燦覺得顏奇奇怪怪的。
“因為……一切都是因為我……”顏的聲音開始哽咽,“因為我,知藍才會受傷,你……才又被亦琛打傷的。”
“你?”
“其實那天知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我也在現場,其實那天,亦琛找知藍攤牌就是為了我……”
“顏?……所以,你是介入他們中間的能夠人?”東燦簡直不敢相信,他拚命搖頭。
顏卻承認了,“我……和亦琛在一起了。”她看著東燦,想乞求他的原諒,“亦琛說他隻把知藍當妹妹一樣看待,他喜歡的是我,亦琛不想再向知藍隱瞞下去了,所以約她出來談,可能她看到我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吧,知藍那天想衝過來找我,所以亦琛想攔住她,可料不到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不是我的話……”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這個問題顏也想問自己,也許是她做不到對東燦的隱瞞吧。“我不想瞞你,你那麼喜歡知藍,或許你會比我們誰都難過的。我知道她要走了所以來告訴你,東燦,也許我已經沒有立場這麼說了,但我希望,你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
東燦側過頭去,一言不發。
“亦琛說他要陪知藍下周一去美國的芝加哥,下午3點的飛機。”
“顏,你所做的,就是為了補償嗎?”東燦抬頭,難過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沒有部分原諒我,我也是……我所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不求你原諒我,我隻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些事而放棄自己。”
“顏……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呆會兒。”東燦無力地說。
顏知道自己怎麼辯解也無濟於事了,默默地離開了。
一夜,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料想到東燦知道事實的反應,之前她一直不敢說就是因為害怕看到這種局麵,之後不說是因為害怕東燦會因為這個而影響到眼睛,但現在……顏已經到了自欺欺人的底線了,或許換種方式想想,讓東燦就這麼恨自己一輩子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東燦……”顏推開病房的門,看見的隻有空空如也的病床,整整齊齊,好象誰也沒有來過一樣。
“咦?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你的男朋友已經回去了啊?”隔壁床的婆婆熱心地上來問道,卻一下刺傷了顏。
“是嗎?婆婆,他已經回去啦?”
“你不知道嗎?他一大早就結帳走了,還把這些水果啊,吃的都給我們了。”顏看到婆婆病床邊的是自己前幾天買給東燦的水果和營養品。“不會吧……是不是是吵架了?”
“我……遲到了,所以……哎呀,所以說了,婆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啊,以後也不會是了啊。”顏不知該說什麼,眼淚也要不爭氣地衝出來了,“那就這樣吧,婆婆再見,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複啊!”顏飛快地逃開了。又一次,感覺被拋棄,不過這次,痛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顏突然覺得好累。
關於報仇這件事情,簡直變成了一個諷刺,顏要報仇的對象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而他身邊的人卻一個個受傷離開自己。顏覺得連自己也是,她快被折磨得崩潰了,越把計劃進行下去她反倒覺得是自己失去得最多。顏不知道東燦會雜哪裏,更不知道他住哪裏,她一個人又一次沒有目的地開始在街上遊蕩,又不知不覺地遊蕩到了東燦的畫廊門口。
顏懷著一絲希望地朝裏看去,什麼人也沒有,一片漆黑,而且門也被鎖上了。
東燦真的不想再見顏了。
“東燦,東燦。尹東燦……”顏拚命敲門,拚命地喊著東燦的名字,“東燦……光……對不起……”她無力地倚靠在牆上。
“東燦,我的朋友……”
顏在東燦的畫廊門口站了1個小時,失落地走了。
好諷刺,顏的身邊就隻剩下亦琛一個了,一個也即將要離她而去的亦琛。突然間,顏有了一種不想再失去的念頭,即使是對於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