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棺木中依然如此安詳,不過就在上香的那刻,頭頂的燈泡又是忽閃了兩下,然後重歸平靜。
“這位名諱陶紅寶,生前不受子女待見,臥病在床數年都無人照料,平日裏有一頓沒一頓,身上背上都感染了褥瘡,但她的子女卻不帶她醫治,等送來時已經爛透了,子女當時隻留下一句話,讓我們東林墓園看著辦吧。”
當吳邪說到這裏,那些少年少女們都呆住了,從小泡在蜜糖中長大的他們,哪裏經曆過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子不養生母,這種行為即使是他們都不齒。
想起老太太是得了褥瘡而死的,他們頓時就明白了為什麼她背部會如此模樣,又怎麼會散發出惡臭。
“想要從怨靈手下逃命,唯一的辦法就是了卻怨靈的心願,讓其放下執念。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
吳邪說到這便住口了,端坐在棺材邊,看著老太太破相的右眼。
“我才不信沒有其他辦法!”這時黃盛海猛地站了起來,不過他卻沒有貿然衝出去,而是摸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看著黃盛海的舉動,吳邪麵無表情,既不發話也不阻攔。
黃盛海的電話竟然撥通了,隨著提示音的響起,這位插班生還得意望了眾人一眼,就好像這個辦法隻有他能想到。
電話接通了,但黃盛海話還沒說出,便聽到話筒中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兒子啊,娘背上又癢又痛,快幫我抓抓啊。”
就像林大小姐扔掉燭台一樣,黃盛海一下就將手機扔了出去,撞到了一副棺材上,發出了屏幕破碎的聲音。
驚恐地看向吳邪,這回吳邪卻是搖著頭說道:“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大腦支配的,現在你們的大腦也背叛了你們,電話能打出嗎?”
這回不止黃盛海,所有心存僥幸的人都焉了,然後一直沒開口的顧飛來到了吳邪身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平靜地問道:“怎麼了卻這位的心願,還請你說清楚。”
感受著顧飛手掌上傳來的恐怖力道,吳邪咧了咧嘴,然後不情不願地回道:“這位生前沒有得到子女照料,自然想死後得到照料,替子女盡孝,明白嗎?”
林如月聞言看了眼那位老太太,想到她身體上的爛瘡,不禁遲疑了起來,而齊飛揚自然能明白大姐頭的顧慮,自告奮勇就要為老太太清理。
這時吳邪卻喝止了他,在顧飛不善的眼神下,從衣袋裏掏出了幾張黃色的符紙說道:“怨靈誕出殺機,你們隨意觸碰就是再度冒犯亡靈。將這些靈符服下,衝淡體內陽氣,讓怨靈以為你們是同類。”
由於吳邪數次都證明了他的能力,這回沒人質疑他的舉動,就連顧飛也服下了那些黃符。
靈符入肚,眾人隻感到全身一陣冰涼,然後身體好像就突然變輕了,精神也變得敏銳起來,就像脫胎換骨一樣。
當林如月將目光看向老太太時,竟然發現這位已經坐了起來,正緊緊盯著他們。
吳邪對著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示意他們可以行動了。
這回林如月沒有矯情,強忍著惡心,來到了老太太的身前,當她的指尖觸碰到老太太時,一股冰窖般酷寒的感覺傳遍了她全身。
回眸看去,吳邪正輕輕點著頭,示意她可以繼續了。
替老人清理瘡疤,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雖然林大小姐還是第一次,但完成地卻十分出色,而緊跟著黃盛海等想要活命的少年少女們紛紛也圍了上來,像對待生母一樣服侍起那位老太太。
就在一切結束時,老太太重新躺倒在棺材中,一切似乎都恢複正常了。而那些少男少女們在吳邪的示意下,紛紛逃命一樣逃出了停屍房,而在他們全部消失後,吳邪臉色變得冰寒起來,目光看著遠方暮色,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