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裏竟然是完全沒有兒媳婦和孫女的存在,看都不看一眼!
柳氏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站在那微微垂著頭,抱著女兒並不多話。
許延東現在還在書院裏念書,準備秋闈的時候再去試一試,因此早出晚歸。
許延東笑著坐在她的邊上:“還是娘記掛著我,娘,大姐兒要過百日了,也該有個名字,這樣親戚朋友們來了有個正經稱呼!您說叫什麼名字好?”
許老娘瞬間沉下臉,眼神瞄了一下那個狐狸精和她手裏的小狐狸精,聲音裏透著不悅:“賠錢貨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姑娘家遲早要嫁到別人家去的,叫什麼不行?”
自己的娘看不慣自己的媳婦,許延東已經很有經驗了,還是笑著看著她:“娘,這到底是你的嫡親長孫女是不是?”
許老娘聽到兒子這樣說,不滿的抬頭看著他,剛好看到了窗戶外麵的青梅樹,就開口:“她就叫青梅吧,青梅樹不僅茂盛,而且結果累累!”
眼神犀利的看著柳亦妙,聲音裏透著嫌棄,嘴邊帶著幾分冷意:“柳氏,你別嫌我說話難聽,等你有了兒子,你才算有了這輩子的依靠;要不你怎麼對得起我們許家?對的起東兒?”
柳氏看著窗戶外麵青梅樹,還有邊上的棗樹,趕緊溫柔的開口:“娘說的是,青梅這名字極好!姑娘以後就叫許青梅,借娘的吉言,願媳婦早日再有身孕,好為何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
許老娘見她說的好聽,這才緩和了下神色,淡淡的到:“過幾日的百日酒,你也給你娘家捎個信!”
“是,多謝娘提醒!”
廚房裏的吳媽媽和柳氏的丫鬟巧巧來到門外,彎腰道:“老夫人,晚飯已經擺好了!”
許老娘起身往外走:“東兒,我們去吃晚飯吧?”
柳氏也隨後跟上,路過巧巧的時候把懷裏睡著的女兒遞給她,低聲道:“你把小姐抱到床上,等我回去你再去吃晚飯!”
許心妍並沒有睡著,隻是對許青梅這個名字有點失望而已,可是看著娘在她麵前小心翼翼的樣子,自己就算哭鬧又有什麼意思?
隻好心裏安慰自己:許青梅就許青梅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挺詩情畫意的啊?好歹這家不是家徒四壁,有廚娘,有丫鬟。
柳氏吃了晚飯先回房,示意巧巧去廚房吃晚飯,自己看著睡著的女兒,可愛美麗,肌膚嬌嫩,真是喜歡到心坎裏。
她懷孕的時候,自然也是盼著是個兒子,那樣最起碼婆婆能歡喜;生下來是個女兒,心裏也忍不住有點失望;可是這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又這麼可愛,怎麼能不喜歡?
許延東陪著自己娘說了會話才回來,免得娘又說自己有了媳婦忘了娘!
柳氏笑著給他端上一盞白開水,溫柔的道:“晚上不許喝茶,免得睡不著!”
許延東就著她的芊芊玉手喝了那茶,順勢抱住她笑:“喝茶了也沒關係,累著了自然就能睡著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妙妙我們早點洗漱吧?”
柳氏桃花眼帶著嬌媚,推了他一把,帶點擔憂的問:“要不大哥大嫂他們別請了,免得起什麼矛盾!”
許延東歎了口氣,許老娘是填房,他爹先前娶的媳婦難產去世,卻留下一個兒子許延成,等到了一年後,他才娶了何菊蘭。
許延成的外祖家本來是想把小女兒給許玉華,女婿好歹是個秀才,可是許玉華去娶了何菊蘭,逮著空就在許延成耳邊說他們的壞話,說何菊蘭不要臉,勾搭了他爹,才氣死了他娘。
許玉華在四十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就沒了。
許延成要求分家,因這他是長子,要求分三分之二的家產,許老娘有一女一兒,自然不答應;最後族長出麵,好說歹說的分成兩份,抓鬮!
因著這件事情,許老娘現在很不待見大房的人;可是畢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很多事情避免不了……
許延東皺眉想了想:“我明兒問問娘再說吧!嶽父家我托同窗帶個信去。”
又拉著柳氏往耳房走,低啞的道:“今兒天熱,你給我擦擦背!”
許心妍,不是,應該是許青梅,看著他們過了好一會還不出來,還有裏麵傳來那隱隱約約的動靜,眉眼彎彎的笑了笑:你們還挺能折騰的啊?算了,我還是早點睡吧,免得等下看見不該看到的長了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