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許延東看著他,經曆了這麼多事,自己和他越走越遠,現在兄弟之間已經形同陌路。
許延成來到他的身前,嘴角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我是嫡子,長子,這次去白鹿城安家落戶,自然要把爹娘都帶去!”
許延東一愣,按理說他這要求不過分,可是自己娘還在,早的時候,也有人勸娘再嫁,可是娘拎著門栓把人趕跑了,就是因為爹對她好。
哪怕是現在,一遇到高興的事,娘總是說:“趕緊給我準備香燭,我要告訴你爹去!”
許延東不敢想象,要是娘知道爹的墳不在了,會不會一下子就挺不住,爹雖然沒了多年,依然是娘的支撐。
許延東臉上的肌肉都顫動起來,眼神凶狠的看著他:“不可能,大娘的屍骨你可以帶走,爹的你休想挪動。”
說真的,許延成向來覺得許延東溫吞吞的,為人又很和氣,就是個好欺負的老好人!
現在看到他這憤怒的眼神,讓他心裏下意識的一抖,隨即又想起自己這是在理,抬起下巴看著他:“這可由不得你,我隻是通知你一聲,已經挑了黃道吉日起墳,好歹讓你去去上柱香!”
他說完轉身就走,許延東大喝一聲:“許延成,你要是敢動手,我就把你的醜事抖出來!”
許延成回身看著他,得意的冷笑:“我都不知道,我能有什麼醜事?你倒是給我說說?”
“你們父子逼死通房,讓她一屍兩命,許梓健更是對你的……”
許延成搖頭歎氣:“許延東,你怎麼能這樣誣賴陷害我,我好歹也是舉人!你在這樣說,別怪我把你送到衙門!”
“你這是想抵賴,你不要忘記莫家姐妹還在!”
許延東氣急敗壞的看著他:“就憑你們這些混賬事,被族裏除名都不為過!”
許延成對他兩手一攤,嘲諷一笑:“莫家姐妹是你們的人,自然聽你們的話!我還懷疑你是不是偷窺我的通房,才逼得我拿出她們三個人的賣身契!”
說完,轉身哈哈大笑的離開:“許延東,別怪我不通知你,十月二十三就是移墳的日子,就連族長那,我都說好了!”
這一刻的許延東,感到了無比的挫敗和鬱悶,恨不得打死他才好……
曉強看見他額頭上青筋直冒,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生怕他氣出個什麼好歹,趕緊扶住他,低聲道:“爺,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您先回去和夫人商量一下吧?”
許延東長長的吐了口氣,咬牙切齒的道:“先去族長家!”
族長許誌強的書房裏,許延東聽了他的話後,一時間無話可說,氣氛顯得很沉悶。
許誌強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兩撇胡子,看著他傷心又憤怒的樣子,低低的道:“延東,不是我不相信你說的,就是因為相信你,我才更不會阻止他!”
“這次他說風水不好要移墳,他是長子,按著規矩,我不能阻止!再有你說的那事,就算說了,丫鬟的賣身契在你們手上,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還有這種事出來,許延成是屁股一拍走人了,可是我們許家子孫還怎麼做人?”
許誌強說完看著他的臉色越發難看,起身皺著眉來回走動:“沒想到許家出了這麼個混帳,可惜現在他靠上了溫家,我們也是沒有法子啊?”
許延東心裏一動,起身看著他問:“那如果他犯事,是不是就能把他除族!隻要把他除族,他就不再是許家人,不能再動我爹的墳?”
許誌強愣愣的點了點頭:“是啊!可是這許延成的錯處,哪有這麼好抓?他先前吃了虧,現在自然會更加小心!還不如問問能不能用銀子解決,要是他不是獅子大開口,幹脆給銀子,把這件事了了!”
“有溫家在,就算我傾家蕩產的銀子,也入不了他的眼了!”許延東勉強的笑了笑:“盡人事聽天命,還有二十天,我回去商議一下!”
因著今兒許延東用了馬車,青梅就幹脆在家睡懶覺。
這從新鋪子開業起,她每天早上賴床的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鋪子裏人,也一天比一天多,雖然一碗隻要三文,可是量多,一天下來也有十來兩銀子。
現在天氣也冷了,青梅覺得自己也不能辜負被子和床,還是最喜歡賴在床上,喜歡在夢裏,欺負那個總是溜進她夢裏的男人……
“你這孩子還在睡,快起來!”
柳氏進來看見女兒還在被窩裏,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她的臀部,嗔道:“這都什麼時辰了?趕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