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娟坐在邊上,聽著餘氏的話,神色愉悅的喝茶吃糕點,順便看大房人各自的臉色。

她覺的今兒能看到這場大戲,自己也算不虛此行了。

隨著餘氏的聲音落下,溫澤生和溫澤雨眼神,下意識的都瞄到了鬱清夢身上。

鬱清夢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東張西望,其實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溫澤生和溫澤雨。

說真的,她看到溫澤生,心裏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憤恨不平,畢竟有那不懷善意的婆婆在那,不過還是有些遺憾罷了。

自己準備了很多對付許姨娘的招式,這下可都用不到了。

至於溫澤雨,她看著他冷靜自若的神色,心裏就覺得自己很想打破他那冷靜的表情。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最好的結局,就是溫家痛痛快快的答應自己和娘,還有弟弟能一起回到老家去!

溫澤生看著素雅又冷靜的鬱清夢,最終還是上前幾步,微微彎腰一抱拳,聲音澀澀的道:“是在下對不起伯母和鬱小姐,伯母和鬱小姐有什麼地方需要在下效勞,在下必定不遺餘力。”

如果說溫澤生是溫暖的春風,那麼溫澤雨就是冰冷的冬日寒風,他眼神銳利的看著鬱清夢,似乎想從她的臉色上看出點什麼。

鬱清夢的聲音很清冷:“不必了,多謝大公子!”

溫君和看到這清冷自持的姑娘,想到自己當時和他爹的約定,心裏也不由湧上了點愧疚之情!

他看著餘氏道:“鬱夫人,您要是願意,可以一直住在這,到時候我認小姐為義女,也好為她找個好夫婿!”

於珍箏隻覺得自己快被氣瘋了,拉了拉他的袖子,焦急不已:“大爺,這樣到日子,我們怎麼和親朋好友交代?這門親事不能退!我們可以把許姨娘和那通房送到莊子上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事傳出去,對溫澤生的名譽損害最大,對溫君和也有壞處,她雖然不滿意這個兒媳婦,可是一時之間卻找不到人來替代啊?

而且妾和通房有了身孕,哪有好人家的小姐願意進門?

她先前不過是仗著他們孤兒寡母,沒權沒勢,這才讓許俏蓮留下孩子。

馮寶娟心裏快要笑出聲了,親熱的拉著鬱清夢道:“我聽過一句古話,誰說女子不如男?今兒看著鬱小姐這份幹脆,心裏就覺得喜歡,你看我兩個兒子,都是潔身自愛的!你要是看不上他們,我娘家的侄子那真是一表人才,俊美……”

餘氏母女愕然的看著溫澤雨和他的弟弟溫澤華,大的還罷了,小的還一臉稚氣,這是準備讓他大三歲,抱金磚嗎?

於珍箏覺得自己被她氣死了,這當著自己的麵挖牆腳,實在太過可恨,柳眉倒豎的打斷她的話,看著她:“馮寶娟,我家澤生哪裏不潔身自愛了?難不成你就找不到兒媳婦了?還是你就是為著你自己的事情懷恨在心?非要和我們作對?”

馮寶娟對她笑了笑:“我有什麼好恨的,大嫂怎麼老是對陳年往事耿耿於懷?不過,要是大小姐的夫婿還沒娶大小姐,妾和通房就有了孩子,你也會願意嗎?”

“你無理取鬧!”於珍箏覺得鬱清夢怎麼能和自己的女兒比,恨恨的道:“寧拆一座廟,不拆一門親,你看看你說的是什麼話……”

溫老夫人終於開口冷哼:“都給我閉嘴!”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客廳裏充滿著低氣壓,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溫老夫人看著他們,沉下臉,很幹脆的開口:“老大家的,這事我做主了,把庚帖拿出來!”

於珍箏驚訝的看著溫老夫人,見她眼神裏不容拒絕的神色,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聲“是,我這就去拿。”

溫老夫人又開口:“青梅,你請鬱夫人她們去悠然居坐坐,留著吃午飯!”

青梅一直安靜的做壁花,覺得二嫂的戰鬥力很強,很想她們繼續下去,誰成想九點到了自己的名字。

青梅笑著答應:“是,鬱夫人,鬱小姐這邊請!”

餘氏知道溫老夫人是有話要對兒子說了,自然很識趣的把溫澤生的庚帖給了邊上的嬤嬤,福身告辭:“多謝老夫人,我們先告辭了。”

青梅和她們母女來到門外,就低笑:“我們去我院子裏坐坐吧?今兒我婆婆可是要訓人了!等下我婆婆會把鬱小姐的庚帖送來的。”

餘氏笑著道謝:“多謝四夫人。”

鬱家就算是她夫君在的時候,也因為是寒門子弟,並沒有多少身家,她看著悠然居裏麵精致的庭院樓閣,心裏也忍不住暗自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