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她的話音剛落,溫澤雨就淡淡的開口,他的聲音並不重,可是挫鏘有聲。

他上前俯身撿起那大紅的庚帖,雙手奉給餘氏,溫聲道:“夫人,是明珠自然不會蒙塵!”

就這一份尊重,讓餘氏的心裏很是慰貼,隻覺得他再順眼不過,伸手接過,笑著道謝:“多謝二公子!”

於珍箏被他頂撞,怒急攻心的道:“溫澤雨,你連你大堂兄的未婚妻也敢挖牆腳,你可真是有出息!不過也難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也不是撿了你大伯的未婚妻!”

馮寶娟上前指著她的鼻子罵:“那我們也是媒妁之言,不像你,私自勾當別人的未婚夫,你還有臉說!”

青梅也不上前去勸,站在那柔聲道:“大嫂二艘消消氣啊……”又不懷好意的指使溫澤雨:“你去請你大伯過來!”

他要是在,那怎麼能打的起來?不過,家醜不可外揚,又讓丫鬟領著鬱夫人她們去邊上坐坐。

溫澤雨看了看自家娘豐滿的體型和大伯母纖細的身軀,想著自家娘拎著自己耳朵的勁,渾身一打哆嗦,趕緊抱拳:“四嬸您勸著點,我去去就來!”

被人指著鼻子罵自己勾搭男人,於珍箏怎麼能受得了,伸手就拍打她的手臂,眼神冒火的罵:“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你就是和溫君和勾搭成奸……”

“啊,我和你拚了!”

於珍箏不顧一切的撞向馮寶娟,伸出長長的指甲劃向她的臉。

馮寶娟在家經常收拾兩個兒子,伸手靈活的很,避過還去掐她的脖子,恨恨的罵:“你個不要臉的,為老不尊,嫌貧愛富……”

跟著於珍箏來得兩個丫鬟,一見這打起來,趕緊上前來幫忙:“夫人……”

青梅對幺幺她們使了個眼色,她們就上前攔住:“你們不能去,那就是以下犯上,趕緊回去喊大爺啊?”

人的爆發力是無窮的,於珍箏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把馮寶娟撞了個趔趄,青梅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嘴裏卻勸架:“兩位嫂子不要打了,澤雨已經去請大哥過來了啊?”

馮寶娟一手一把拉住於氏的頭發,一手往她的手上擰起用力掐:“老娘和你拚了!”

“哎呦,我咬死你……”

“你們都住手!”青梅不能否認,自己心裏對於氏沒好感,可是也不想她們在自己這打的頭破血流,要是在老夫人房裏,她才不會急。

不過,要是在老夫人那,她們也打不起來。

可惜青梅小看了她們之間的新仇舊恨,兩人這是爆發了多年的怒火,花拳繡腿,外加怒罵,一發不可收拾……

溫君和兄弟和澤生,澤雨他們快速趕來的時候,看見地上簪環珠花掉了一地,還有幾個丫鬟抱著兩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她們雖然被分開,可是雙腳還在借力踢來踢去……

“兩位嫂子別打了!”青梅在邊上勸,看著他們進來鬆了口氣:“大哥,您趕緊勸勸大嫂吧?大嫂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退婚的噩耗,這怒急攻心,就和二嫂廝打起來了。”

“你們這,真是成何體統!”溫君和一時之間,真的不敢相信那兩個披頭散發的是自己的夫人和弟媳,這說好的大家閨秀,怎麼就變成了潑婦罵街?

馮寶娟和於珍箏看見他們進來了,倒是回過神,趕緊管住了自己的腳。

於珍箏覺得自己的頭皮還有渾身都火辣辣的酸疼,紅了眼,委委屈屈的低聲喊:“夫君,她先動手的!”

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做這可伶兮兮的樣子,還真是好不可憐。

馮寶娟雙手插腰,同樣是頭發淩亂,可是卻得意的哈哈大笑:“怎麼,你打不過我,還想著讓你男人來打我不成?我男人又不是死了,等他回來,讓他們好好打一架怎麼樣?要不,我兒子一人對付你們父子,打輸了算他學藝不精!”

聽到自家娘的話,溫澤雨的嘴角抽了抽,自己真的是撿來的吧?心裏覺的被鬱清夢聽到這動靜,估摸著自己的追妻之路更加坎坷。

溫君和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隻能道:“你們夠了,你們都什麼歲數了,還這麼不懂事,娘為著小輩已經操碎了心,你們就不能孝順點嗎?”

溫君昊鳳眼微眯,卻不說話,隻是看著自己那邊上低眉順眼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