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君墨冥之言,淺夕顏雖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卻也有些擔心起來:“這血珊瑚本就隻有二斤二兩,又被那麼多人服用過,不知如今可有剩餘?就算有,又不知夠不夠分量解毒……”
“有自然是有的,不久之前我與慕非燁的兄長慕非翎見過一麵,他還主動提起過血珊瑚。”君墨冥點頭,眉頭卻跟著微微皺起,“且我們也不需要太多,一兩左右即可。”
淺夕顏聞言展顏一笑:“既然如此,應該不至於太困難吧。”
不怕我欺負你君墨冥笑了笑,不曾再說什麼。因為他心裏很清楚,事情絕對不會像淺夕顏所說的那麼簡單。
依他掌握的資料,縱然葉府這一關好過,顏蒼溟那一關也必定難上加難。顏蒼溟即位之初,雖然不乏帝王的果斷和鐵血手腕,但性情卻十分平和,是個仁政愛民的好皇帝。
然而就在幾年前,不知他究竟遭遇了什麼變故,或者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突然變得喜怒無常,性情古怪,脾氣更是變得異常暴躁,動不動便雷霆震怒。雖不至於濫殺無辜,挨板子受責罰的人卻已不計其數,令宮中眾人苦不堪言,每日裏戰戰兢兢,生怕哪一刻便會腦袋搬家。
更有甚者,不久之前,其鄰國浣溪國帝王派使者帶來一封書信,言明有一名叛國者逃入了月國都城梓潼城,請其恩準隨後追蹤而至的密探在梓潼城內搜捕,好將叛國者帶回去審問。
這個要求原本並不過分,誰料顏蒼溟不但不答應,反而毫不客氣地將使者轟了出去,大罵其居心不軌。浣溪國帝王接到消息不由大怒,險些出兵浣溪國討個說法。須知使者代表的乃是一國之君,顏蒼溟大罵使者,豈非等於在打浣溪國皇上的臉?
當時的情勢一觸即發,眼看兩國百姓就要陷入戰火的荼毒之中,幸虧慕年的長子、顏蒼溟欽封的安平王慕非翎極力從中斡旋,又不惜耗費心力幫助浣溪國將那名叛國者緝拿歸案,並親自將其押送至浣溪國帝王麵前道歉,才將此事平息了下去。
有鑒於此,顏蒼溟又怎會無緣無故將血珊瑚這種至寶送給他們?若單以綜合國力而論,五個月國也比不上萬花國,可他們此行畢竟不是靠的武力搶奪,否則若是激起眾怒,令五國聯手,那麼戰火荼毒的範圍可就大了!
可是即使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國師依然一口咬定淺夕顏必定有辦法集齊六樣寶物,那就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國師的預言能夠成真……
一路出了白帝城,又向前趕了一段路,天便黑了下來。風漠塵早已找好客棧,將馬牽到後麵拴好,又賞了店夥計幾錢銀子,讓他好好照顧。店夥計連連點頭,歡天喜地地去了。
吃過晚飯,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溫子然表示不慣與人同住,獨自要了一間房。風漠塵與飄曳住了一間,飄雪住了一間,君墨冥與淺夕顏住了一間。二人雖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不過如今淺夕顏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自然不能允許出現任何差池。與君墨冥同住,無疑是最安全的。
洗漱完畢回到房中,淺夕顏才發現君墨冥居然又坐在燈下看書,不由挑了挑唇:“攝政王倒真是好學呢!走到哪裏都帶著書。”
“過獎,”君墨冥頭也不抬地翻過一頁,“洗完了早點睡,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淺夕顏瞧瞧室內,前後左右隻有一張床,不禁有些遲疑:“睡……哪裏?”
……
“那不是有床?”君墨冥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唇角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怎麼,怕睡著之後我會欺負你?放心,我要欺負你絕不會趁你睡著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你親眼看著。”
淺夕顏一怔,接著冷哼一聲,以最快的速度上床,和衣躺了下來。看著她的背影,君墨冥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書吹熄了燭火,走到床前坐下:“真敢睡啊?不怕我欺負你?”
淺夕顏背對著他扔出幾句話:“你若真想替皇上解毒,就省些力氣上床睡覺。你也知道要拿赤焰冥珠,我必須守住處子之身。欺負我?除非你想皇上死。”
君墨冥哈哈一笑,果真躺在了她的身後,歎口氣說道:“軟玉溫香抱滿懷,我卻隻能看不能碰,你這是欺負我你知道嗎?”
淺夕顏沒有再說什麼,隔著薄薄的衣衫,她卻輕易感覺到了君墨冥身體的溫度,鼻端更是縈繞著那清冽的鳶尾香,不由有些遐思無限起來:如果我真的是淺夕顏那有多好?那我便可以與這個男子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