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頭頂的一盞紅燈照亮了我半個臉龐,他看的有些醉了,於是喃喃自語,“我很喜歡……”
這一刻的氣氛剛剛好,時間剛剛好,就連空中隱現的星星的光亮都散發的剛剛好。
可就是偏偏,偏偏此時一陣急躁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將這一切都打亂了。
我厭惡的皺起眉轉過身透過車窗看過去,隻看到與我們並排的一輛亮黃色跑車飛快的按下了車窗,一張有些生氣,有些焦急的女人臉龐露了出來。
我的眼裏多了一道光,隻不過,是殺人的光。
我抱起胳膊,重重的朝座椅一靠,口吻不善,“她怎麼在這兒?”
似乎我才是那個該生氣的女人,而那黃色小跑上一襲米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才是插入我和方盛睿間的第三者。
他有些局促的看向窗外,再看向我,似乎他在我臉上停留的時間要稍微長一些。
他打了左轉向燈,朝路旁慢慢停下,沉下聲音,有些抱歉的說道,“米白可能剛去完club,我去問問她!”
我耐著性子不看他,也不下車,更不想去跟那個一臉妒火的米白正麵交鋒,雖然我並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麼,但是麻煩總是越少越好。
於是我拿出手機,低頭玩了起來,不顧他們在車外如何指手畫腳,嘶吼怒喊。
直到米白猛地拉開副駕駛門,尖利的聲音倏地傳入我的耳朵,“你給我下來!”
就那一刻,似乎之前那般溫婉賢良,大家閨秀的模樣全然不見,似乎身上穿著再昂貴的裙子也不能襯托她無與倫比低俗的氣質。
我輕輕一笑,隻笑自己看錯了眼,以為米白不隻是個花瓶,至少也得是個有手腕的花瓶,不然怎麼能搞定那麼難纏的方盛睿的爸爸。
可現在一看,這麼輕易就生了氣,該是多麼好摧毀的一道牆。
她看見我笑更加生氣,幹脆探進半個身子,試圖拽我的胳膊。
方盛睿大吼一聲,單手將她拉了回去,“你夠了!”
就三個字,她已經輸了第一場了。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後昂著下巴,優雅的下了車,我要告訴她,即使穿著牛仔褲,骨子裏的高貴是什麼名牌都比不來的。
我捋了捋胸前的發,朝他們二人嘲諷一笑,“大晚上的,別讓別人看笑話!”
再看向方盛睿時,眼裏已然換上了失望和無奈交錯的顏色,諾諾地說道,“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這是他在心裏聽到的潛台詞。
我們都有了各自陪伴的人,這也是我要告訴他的,也是告訴自己的。
我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將那兩個偶然相遇的情侶留給了空曠的大街和深沉的夜色。
隻是我從前不懂,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可是當我回到家,關上門,試圖靜靜的乘著夢鄉進入第二天嶄新的世界之時,方盛睿的電話,又打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