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著二人相敬如賓的樣子,卻根本不像是牽扯到了老公和愛情的女人們。
藍阿姨儼然還是一幅主人模樣張羅著護士給藍尚祈輸液。
淺藍則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偶爾對藍尚祈噓寒問暖一兩句。
我隻是怔怔的看著二人,咧嘴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再連忙走到藍尚祈窗前,也顧不上多想,半跪著身子緊緊的握住另一隻沒有打點滴的手。
“藍哥哥,怎麼會這麼突然?現在好些了嗎?醫生怎麼說?”
我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認真的表情逗得藍尚祈輕輕笑出了聲。
他反握了握我的手,還是很有力的溫暖。
“沒關係,可能是吃壞東西了,醫生說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並不嫌煩,柔和的語氣,慢慢的回答著我的問題。
我算是鬆了一口氣,內疚感也不再那麼恣意作祟。
隻是就是這麼不巧的時候,電話鈴聲就像武士手中的長劍一般刺破了整個寂靜的空氣。
藍阿姨噙著笑看著我,淺藍也噙著笑看著我。
可當我掏出手機的時候,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方盛睿三個大字怎麼都遮掩不住,伴隨著悅耳的鈴聲和忽閃的燈光,在藍尚祈的眼底下晃蕩。
我強作鎮定的看了一眼藍尚祈,沉靜著臉還是將手機接了起來。
右手食指隱藏在頭發後飛快的按著消聲的按鍵,生怕聽筒聲音太響,被藍尚祈聽到了什麼。
我隻簡單的說著,“知道了。”便匆匆的掛掉了電話。
我還是不善於撒謊,所以眼神有些僵硬,上翹的弧度也不那麼自然。
我嘴上說著方盛睿隻是跟我確定去他訂婚宴的時間,可耳朵裏卻久久的回響著剛才透過那層層電流聲傳過來的沙啞磁聲。
他說,“蘇曉亦,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他說,“蘇曉亦,我放你走了一次,這次不會再放開手了!”
他說,“蘇曉亦,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蘇曉亦!”
我仿佛能看到他眼眶紅紅的樣子,還有喉結上下滾動的樣子。
我仿佛能嗅到他身上的氣息。可是,藍尚祈還是抬著微弱的眼對我笑,緊了緊握著的手,輕聲地說,“曉亦別擔心我,我沒事。”我淡淡的看著他,慢慢的趴下身去貼進他的手臂,我的呼吸吐在他有些冰冷的手背上,我上下扇動了睫毛,輕輕的說,“藍哥哥,咱們也快點訂婚吧,我等不及,要嫁你了!”離開醫院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一日一夜未眠折磨的自己不成人形,眼帶都快要掉到嘴唇上了。
我讓出租車在濱江路上靠邊停了下來,從這裏走回家也不過半小時,還能沿途看看風景,也好理清淩亂的思緒。
我沿著江畔頹頹前行,風灌進衣領還有些涼意。
我再抬頭時,卻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孩坐在江旁的白色石欄上,手裏提著一瓶還剩一點的五糧液,哭的妝化成了兩條黑黑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