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將我拉進懷裏,解釋道,“我去了上海見了一個經濟學家,一聽到你的消息,就趕回來了,你還好吧?”
說著,他握緊我的雙肩,左看右看,仿佛在檢視著珍藏品有沒有受損。
我用力的點點頭,似乎堅強在他麵前全是無用的東西,看著他透明的眼睛,我的頭點的更猛,似乎傷口沒有那麼重,我卻還要捅上一刀。
方盛睿拉著我向前挪了挪,將門輕輕關山,再褪去厚重的大衣,一雙眼裏全是疼惜。
“方叔叔和你聯係了嗎?”
我張張口,“剛剛打完電話。”
方盛睿皺了眉,“我聽說是有人寫了檢舉信,現在還沒查清呢!你放心吧曉亦,方叔叔一定是清白的!”
我抬了抬眼睛,“你怎麼知道?你認識反貪局和檢察院的人嗎?你可以幫我疏通嗎?我想見見爸爸!”
方盛睿淡淡的笑笑,似乎看我來了精力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他揉揉我的頭發,“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消息的!”
我點點頭,“你會幫他的,對嗎?”
方盛睿溫柔的看了我一眼,“你回到我身邊,是我最開心的事,我又怎麼可能讓任何事煩擾到你呢?”
末了,他又補充道,“我不喜歡看你皺眉頭。”
我輕輕的看著他,仔細的咀嚼著他的話。
似乎隻有我回到他身邊,他才會幫我嗎?
我知道我在斷章取義,可是我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開始不相信純粹的愛情。
我愣了愣,還是問道,“可是你就要訂婚了!”
方盛睿的眼神一暗,卻又忽然明朗了起來,“米白是個明事理的女孩,我相信,她會原諒我的!”
說完,他又蹙起眉頭,深深的看向我,說道,“你也會和藍尚祈說清楚的,對吧?”
我怔了怔,才木訥的點點頭。
此時此刻,我的心裏像是一個拉鋸的小人在掙紮。
放下左邊,便是斷了媽媽在美國的所有後路。
放下右邊,就放棄了爸爸在這裏的唯一希望。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點頭,該不該給方盛睿錯誤的信息,畢竟這是一個還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畢竟我現在根本搞不清楚我到底喜歡藍尚祈多一點,還是方盛睿。
又或是,兩個都不是。
他看我遲疑的點頭,卻燦爛的笑了。
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裏,用下巴抵著我的頭,聲音明朗無比,“曉亦,我們走錯了三年,現在終於又回到原點了!”
“是啊,又回到原點了!”我喃喃地說,仿佛眼前又是那個離開前的白日,我站在天台,看著兩隻同時伸向我的手。
我抿著嘴看著他在廚房裏幫我收拾我留下的狼藉,再端出熱氣騰騰的牛奶。
他握著我的手,幫我嗬氣,“喝了牛奶暖暖身子,我再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我乖巧的聽他的話。
一路上卻不言語。
他以為我仍不安心,為了讓我安心,就當著我的麵打通了檢察院某官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