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近非洲(3)(1 / 3)

上午10時,我們從保護區出來,經過溫迪兩次打聽問路,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地,溫迪很確定地告訴我們這就是機場。天哪,誰見過如此簡陋的機場?一片開闊的空地上,有一條一公裏長的砂土跑道,還有什麼也不長的一片空地大概二三百平方米。周圍布滿一些叫不出名字類似狗尾巴的茅草,還有兩三位拿著工具捋草的黑人。要說這是一個廢棄的大操練場大概還有人會相信。這個大操場,也就是一片曠野吧,哪裏有飛機即將要著陸的一點點痕跡?沒有一間房子,沒有一個坐凳,甚至都沒有一塊石頭可以讓你坐下,更沒有一麵可以遮風擋雨的陽傘。難道真是機場嗎?我們有些懷疑了。機場在哪裏?機票在哪裏?推選白特小姐去問溫迪要看看機票。白特恐怕傷了溫迪的自尊,謊稱有一次乘機時一個人的名字填錯了,想看看機票核對一下。溫迪笑笑說,我就是機票!天哪,他這是在胡說什麼,腦子出了問題?荒無人煙的地方如何就成了機場?頂多可以算個廢棄的訓練操場!雖說氣溫不高,可在無遮無攔的曠野,還是覺得燥熱,關鍵是心裏著急,橫豎不靠譜,溫迪唱得是哪一出戲!

遇事沉著冷靜的“特首”也開始沉不住氣了,同行的幾位對溫迪產生了不滿,語氣不重口氣不輕的怨言隨之也冒出了口。溫迪這個自學成才的漢語導遊肯定是聽懂了,但他不置一詞,不作辯解。隻是無奈地告訴我們別著急、別著急。看著他慢條斯理的模樣,大家在聽天由命的等待中送給他一個雅號“慢特”。“飛機在哪兒呀?”“一會兒就來了!”“飛機聽你的?”“對,我能調來它!”我的天哪,慢特不緊也不慢地對答,我們卻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變得忐忑和焦急起來。

40分鍾過去了。

“嗡——”天空傳來了逐漸增大的機器聲。手搭涼棚,空中望去,“哇塞,飛機真的來了!”天哪!真的是接我們的飛機。那一刻的驚喜讓我們蹦了起來,隨後的行程也增添了更多樂趣,因為這是我們所有人未曾體驗過的第一次。

過去隻是從上個世紀好萊塢電影裏看到那種操場或草場的跑道上起落的飛機,居然我們也要乘坐了!這是一架十三四座的飛機,加上溫迪和一名白人飛行員,總共是12個人。我們的“特首”還被飛行員邀請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

肯尼亞是一個穿越地球赤道的國家,萬裏藍天,萬裏晴空,地麵上的物體都是那樣真切。40分鍾的航程,我們盡情地從高空俯瞰東非大地,植物、動物、房屋、田野、道路、溝渠、河流、山穀交織成紅黃綠為主的花地毯。

這架單引擎雙翼5y-opm型小飛機飛行高度隻有一兩千米,我們從高空上一覽世界著名的東非大裂穀(the great rift valley),地形地貌清清楚楚,此時此刻,我才意識到自己想象中的東非大裂穀與北美大峽穀、山西的太行大峽穀差距如此之大。東非大裂穀的絕對高度並不高,卻很寬很寬。美國作家海明威寫過一本小說《green hills of africa》,我不知道準確地說該翻譯成青色的山坡還是綠色的山岡?肯尼亞位於東非高原上,多有緩緩的山坡和穀地,裂穀的平均寬度為五六十公裏,深達幾百米至兩千米不等。裂穀底部分布著一係列湖泊、盆地、窪地,形成獨特的“湖群高原”景觀。幾天來,我們乘坐可以將車頂掀起一米左右的公園吉普追尋動物,居然都是在裂穀裏麵。

從機艙裏望著艙外的肯尼亞大地,除了幾處原始森林,起伏的穀地間不時出現房子圍圈的聚居區,還有遠距離相望的一棵又一棵長不直、長不高、長不粗、長不大的歪歪扭扭的非洲樹木,一片又一片呈幾何圖案的農田,一群又一群不需望遠鏡也能準確判斷識別的野生動物,我一次又一次地按下了nikon coolpix p5000數碼相機的快門,想留住非洲大地的古老、廣袤、神秘、蒼涼、無奈和這次飛行中我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