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覺得自己嘴很欠的淳於筠默默在心裏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追上穆南星,跟他並肩走著,直到回到先前的小廣場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小廣場上來來往往的醫家弟子們看到他都會跟他打招呼,穆南星也一掃傷心之態,仿佛剛才沒有進行過那些談話一般。
要說這師爺並不是舞江府本地人,雖然來此十年有餘,但關於苗家的事情還是了解不多,聽到段如臣喊出這個名字,他又把目光放回了地上的屍體上。
老仵作卻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他在此地做仵作都做了近三十年了,當年苗家的事情還是略有耳聞的,他在一旁放著的水盆裏洗了手,站起來對師爺說:“這苗泰的名字我有印象,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就是二十年前消失的苗家曾經的管家。”
師爺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苗泰,又繼續問仵作:“死因清楚了嗎?”
從自己帶的工具裏取出的一塊幹布子,老仵作的眼神還是沒有離開地上的苗泰,“清楚了,被人從胸口刺中心髒一刀斃命,凶器在這附近沒看到,不過看他這死不瞑目的樣子估計死之前還受了不小的打擊。”
師爺點點頭,負責記錄的衙役趕緊寫了下來,旁邊候著的衙役抬著擔架把苗泰放上去抬走了,仵作也跟著回了衙門。
“這案子本師爺還要回去跟大人商討,就不在此多做逗留了,屆時有了結果會告知你的。”師爺這是對店小二說的,說完又看著段如臣和鬼穀希瀾,“我看兩位也不像是本地人,最近舞江府鬧鬼也不太平,如果兩位沒什麼事情就速速離去吧。”
“那你也知道這鬧鬼不太平,也沒見你們做了什麼事啊。”段如臣特別不喜歡這師爺說話的語氣,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你這刁民,我們府衙每日要處理的事情甚多,難道每一件都要你看見才行嗎?”師爺說完就不再跟段如臣多說,跟著衙役們浩浩蕩蕩的撤離了這個小客棧。
外麵圍觀的百姓見沒了熱鬧可看,也都紛紛散去,一時間就隻有他們三人和地上一灘暗紅的已然幹涸的血跡。
“兩位還是早點離開吧,我也要離開了,這裏已經被官府接手了。”店小二轉過身對他們兩個人說,自己還有些驚魂未定,“兩位的行李還在樓上,剛才那些官兵上去搜過房間應該沒有亂動你們的東西,我還要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兩位請自便吧。”
說完店小二就往後堂走去,段如臣和鬼穀希瀾也先上去拿了自己的行李,現在苗泰死了,苗家的線索正式沒了著落,當前要做的就是重新找個落腳點,明天還要去早市找那位委托人,也算是圓了他的一個願望。
兩人重新找了間客棧住下,直到段如臣肚子響了才想起來時間已經過了正午,兩個人還沒吃午飯,便叫了小二送上來。
段如臣在填飽了他那空空如也的肚子後心滿意足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鬼穀,你說苗泰會是被誰下的毒手?難道是苗家派來的人嗎?可是苗家應該沒理由殺了他吧。”
“能將苗泰一刀斃命,而且死前發生的事情讓他死不瞑目,不是苗家跟苗家也脫不了關係。”鬼穀希瀾的右手有節律的敲擊著桌麵,“至於為什麼……一下我也想不通,苗泰在此等了這麼多年,這份功勞對於苗家來說可是不可忽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