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姝又猶豫了,劉樂畢竟幫過自己。
這家夥和龍幫裏的人不一樣,他不像是個壞人,長得比龍幫那些家夥順眼多了。
盯著劉樂的胸膛,月姝的俏臉一紅,他比寨子裏最健壯的小夥都健壯。
別看月姝才十五六歲,在苗寨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去年的賽歌會上,已經有好些年輕小夥對月姝唱情歌了。
連寨子裏最健壯的寶蔡都喜歡月姝,可月姝卻不喜歡他。
在她看來,寨子裏這些小夥都太幼稚了,缺乏男人味。
可是婆婆又說,城裏的男人都是混蛋,會騙姑娘的心,城裏的姑娘也不像苗寨的姑娘會一心一意隻愛一個男人。
盡管對劉樂有些好感,月姝對婆婆的話深信不疑,掏出蠱蟲,往劉樂的嘴裏放。
“唉喲……”誰知道她腳下沒站穩,一下子撲在劉樂的懷裏。
月姝臉頓時通紅,苗女大膽,但她還是個小女孩,再早熟也受不了和男人如此親密地接觸。
雙手撐在劉樂的胸口,感覺到劉樂厚實的肌肉,月姝心跳得更快了。
媽呀,這家夥怎麼這麼壯?但看起來瘦兮兮的。
山外的男人身材都這麼好麼?沒有啊,地上躺的其他幾個都很猥瑣。
月姝膽子大,仔細打量起劉樂來,越看越覺得劉樂有意思,不舍得喂他吃蠱蟲。
忽然,劉樂睜開眼睛。
月姝愣了一秒,從劉樂的身上跳開,跺著腳尖叫:“你怎麼沒睡著?”
不可能啊,中了她的毒氣的人不可能還醒著的。
劉樂笑著,推開車窗,讓空氣流通了一會兒之後,拔出自己手腕上的一根銀針。
剛才劉樂早就用針紮住穴道,封住了氣脈,毒素根本沒侵入他的體內。
“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封穴?”月姝開始害怕了,一想到剛才她坐在劉樂身上的時候,劉樂是假睡,她又羞又氣。
婆婆說的不錯,山外的男人太壞了,都是大騙子。
“我是一個醫生,還是救了你的人,你就打算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劉樂說道。
月姝從腰後麵抽出一柄小巧的苗族秘銀匕首,橫在胸前。
苗族風俗彪悍,以狠勇為榮,人人都佩匕首和苗刀。
“大騙子,你別過來!說,你為什麼跟著我?”說著,月姝退後了幾步,拎起地上癱著的光頭龍哥,威脅劉樂道:“你別過來,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月姝以為劉樂和龍哥是一夥的,想用龍哥牽製住劉樂。
因為車裏通風,毒性散了大半,龍哥這時慢慢醒來,低頭看見抵在脖子上的匕首,沉聲問:“這是為什麼?”
“你讓你的手下抓我,還要跟我回寨子,還問我為什麼?”月姝氣憤地說道。
她很少進城,涉世未深,想法單純,在苗寨被寵壞了,腦子聰明,難免會自作聰明。
龍哥和劉樂一聽,就知道她誤會了,劉樂想解釋,龍哥卻搶先一步說:“妹子,你沒看見我們剛才拿槍指著他麼?”
月姝一想,是有這麼一回事。
剛才龍哥一上車就怒衝地朝劉樂來的,還拿槍指著劉樂,要是他們是一夥的,怎麼會這樣呢?
不過,月姝眼珠子一轉:“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演得一出苦肉計,故意來騙我的。”
劉樂覺得月姝根本就是腦子有問題,真懶得和她多廢話,不過小丫頭長得挺漂亮的,對美女,劉樂還是寬容多了的。
“哈哈,你說得不錯,這就是我們的苦肉計。你可千萬別放開我,要不然你就上當了。”龍哥哈哈大笑。
龍哥這麼一說,月姝反而糊塗了。
劉樂皺了皺眉頭,這個智障小姑娘不會真的中了龍哥的激將法吧。
見月姝猶豫,龍哥知道有戲,又說:“千萬別放開我,要不然我肯定會和他聯手一起把你抓回去的。你一個苗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這話戳到了月姝的怒點,手一鬆,把龍哥推了出去:“你以為我會上當?你們兩根本就不是一夥的。再說,我們苗人英勇善戰,別說你們兩個了,就算是你的弟兄都醒過來,也不是本姑娘的對手。”
龍哥心裏大叫了一聲好,從腰間拔出手槍,火速上膛,對準月姝扣動扳機。
一切就發生在一瞬之間,月姝根本來不及反應。
砰砰砰,車廂裏回蕩起的槍響聲震耳欲聾。
月姝嚇得捂住了耳朵,但她過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壓根兒沒受傷。
劉樂就在那一瞬間,跳起來抱住龍哥的雙臂,愣是把槍口抬向上空,幾顆子彈立刻把車頂打穿了。
車裏的毒素本來就不多了,巨響之下,眾人都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