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世紀40年代初的英國,有一個著名女詩人叫伊麗莎白·芭莉特。她原來是個臥床不起的病人,而且已經年近四十,始終沒有出嫁。但她卻寫得一手好詩,擁有眾多的詩迷。其中一個叫白郎寧的詩迷,比她小六歲,向芭莉特求愛。但她鑒於自己的身體狀況,覺得兩人並不合適,開始加以拒絕。但白郎寧堅持不懈,終於打動了她那顆已經封閉的心。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郎寧拉著芭莉特的手說:“你真美,比我想象的美得多。”愛的力量真是偉大,一段時間之後,芭莉特的病竟然奇跡般地有了好轉。
在一般人眼裏,芭莉特相貌並不出眾,而且身體還不健康,何美之有?可白郎寧卻在她的詩裏發現了她的內在美,由內向外擴散,芭莉特成了他眼裏最美麗可愛的女人。
莎士比亞有一首十四行詩是這樣寫的:
我情婦的眼睛一點不像太陽:
珊瑚比她的嘴唇還要紅得多;
雪若算白,她的胸就暗褐無光,
發若是鐵絲,她頭上鐵絲婆娑。
我見過紅白的玫瑰,輕紗一般:
她頰上卻找不到這樣的玫瑰;
有許多芳香非常逗引人喜歡,
我情婦的呼吸並沒有這香味。
我愛聽她談話,可是我很清楚,
音樂的悅耳遠勝於她的嗓子;
我從沒有見過女神走路,
我情婦走路時候卻腳踏實地;
可是,我敢指天發誓,我的愛侶
勝似任何被捧作天仙的美女。
顯然,莎士比亞的愛人並無特別美麗的外貌,但她一定有一種使詩人動心的美,以至影響了他對愛人客觀外在形態的審美感受。在詩人心中塑造出了一個各方麵都比客觀形態更加美妙動人的意象,使他感到他的愛人比任何天仙美女都更動人。
這種審美錯覺其實是很有意義的:它使情人發掘出戀愛對象身上更深層的美以補償某種不足,可以推動愛情的發生與發展,而不至於使外在不美的人終生孤單。但如果審美者本身沒有健康的審美意識,或者這種錯覺發展到過分的程度,便會產生消極的作用。正如靄理士所言:“在熱戀中的男女竟會把對方很醜的特點認為極美,而加以譽揚頌讚。”
人的價值觀、人生觀是產生審美錯覺的內在原因。正常人總是向往美好的事物,並且往往把善良、真誠與美聯係在一起。美麗的外貌容易引起人們對真、善的聯想,從而產生好感,這是一種自然的心理反應;真、善的內在本質也容易引起人們對美的思考,從而產生美感,這是正常的心理效應。但無論對真、善的理解還是對美的欣賞,都離不開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的引導。沒有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就不會達到真、善、美的審美統一,就無法架起連通內在美與外在美的橋梁,甚至內心連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和向往都沒有。如果愛情沒有了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引導下的審美,就容易暗藏危機,導致日後婚姻和家庭悲劇的發生。如果審美錯覺有悖於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一旦愛的激情日趨平息,光環效應隨之消失,後悔就為時晚矣。特別危險的是被對方容貌的美麗光環迷住了雙眼,忽視了其醜陋靈魂的情況。巴爾紮克曾對這種情況做了透辟的描述:“在虔誠的氣氛中長大的少女,天真、純潔,一朝踏入了迷人的愛情世界,便覺得一切都是愛情了。她們徜徉於天國的光明中,而這光明是她們的心靈放射的,光輝所及,又照耀到她們的愛人。她們把心中如火如荼的熱情點染愛人,把自己崇高的思想當做他們的。”
特別是一些青少年,由於性心理的發育還不夠成熟,常常不能冷靜、客觀地審視對方,見其優點而不見其缺點,甚至把缺點也看成了優點。例如有位女子愛上了一個頗為英俊瀟灑的男子,於是英俊瀟灑蓋過了其他一切。當他有些粗魯時,她卻認為是豪爽;他揮霍浪費,她卻認為是慷慨大方;他有些方麵不老實,她卻認為這是聰明機智;甚至他又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她還認為這種英俊男子哪個不愛……直到她最後吃了大虧,才後悔莫及。
熱戀中的男女,要正確看待審美錯覺。出現錯覺無可厚非,但要通過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來指導和修正這種審美心理。
(第九節)失戀後的心理調適
失戀,對於任何男女來說都是一杯濃烈的苦酒,都會在其靈魂深處烙上深深的傷痕,甚至這種心理隱痛會伴隨其整個生命旅程。如何對待失戀的不幸,是被痛苦所吞噬還是將痛苦升華?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體驗。
(一)男性的失戀反應
男性自尊心比較強,對於失戀,或許表麵上看不出他的痛苦,但背地裏其實痛苦不堪。失戀對於男性的打擊實際上是巨大的,有時也許會摧垮他的人生信念,使他喪失生活的勇氣,甚至會導致終止生命。在社會生活中,男性往往肩負著比女性更多的義務、責任和期望,因此對於同樣的失戀結局,男性要承擔比女性更多的來自自我及社會的壓力。被迫失去女方的愛,對不少的男性來說在身心上都是不可接受或忍受的。這會使他的心理產生連鎖反應,進而改變整個心理品質和人生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