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整個場麵頓時成為了男人間的較量,品萱和小五完全被晾在一邊,成了觀眾。
“好耶!K死他們!真是帥呆了!”被鬆開的小五此時看到這樣的情景,立刻興奮地從車子裏,學著冷爾謙帥氣的姿勢激動的尖叫道,然後扯了扯身邊一直發愣的品萱,“阿萱,你認識這個帥哥呀?真是太帥了!”
品萱此刻是完全聽不進小五的問話,因為現在她整個腦子處於一片空白之中,他怎麼會……不!她要快點離開。
剛想拉著小五離開,卻發現站在冷爾謙身後正要出手的男子,就抓起手中的燒鵝朝著偷襲者砸去——該死!身後還不是一個有,而且來了……
下一秒,自本能的拉住冷爾謙的大手,沒有目標的向前跑。
“喂!你個重色輕友……”不好!閃!小五把手中的文件朝著身後的人一丟,撒腿隨後跟著他們跑過去,邊跑邊咒罵前麵那對看似亡命的鴛鴦,“沒良心的,丟她一個人!”
十多個凶惡的男人組成了強大的追兵在他們身後緊緊地追逐著,不肯善罷甘休,手裏揮舞的器械更是讓周圍的居民害怕的連連閃躲。
沒想到這樣的關頭,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拉著自己跑,這一刻,一向高傲的冷爾謙,似乎也甘願做為逃兵,隨她奔跑。
沒多遠,品萱早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額角豆大的汗珠滑下,蒼白的臉色上雙眉緊蹙,她知道是膝蓋傳來的陣陣痛楚,讓她無力再跑。
“阿萱,你怎麼了?快跑啊!”小五緊張兮兮的回頭看了看大批的追兵,立刻對著她說道。
她的膝蓋!該死!他怎麼忘記這一點了!
下一秒,冷爾謙毅然地止步,轉身決定麵對這些混混,論打架,他從不畏懼!
“你跟她先離開!”冷爾謙命令道,快速地將她移動到自己的身後。
看來已經晚了,已經追了上來,冷爾謙為了避免傷及身後的兩人,毅然向前行走幾步,揮拳而去,瀟酒的姿勢讓身後的人驚訝不已。
但是就算他再怎麼神勇,還是抵不過數人連續的攻擊,連連吃了好幾下重棒。
天啊,這樣下去不行,品萱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前方衝去,卻沒看到領頭的劉奇抓著手中的鋼棍就朝著自己揮來——
嘣!一聲重響!
這一棍狠狠地落到了冷爾謙的後腦,而不是品萱。
就在鋼棍敲下的那一秒,冷爾謙轉身一個快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完全包住了品萱……
混亂之時,收到居民報警的巡邏警員,駕著車的,奔跑著的,都火速地朝著他們而來,混沸們看著條子出現,立刻一哄而散,各自奔逃而去,隻有反應遲鈍的幾個人被警員製服臥地。
“此事關於集體械鬥,幾位,麻煩你們跟我們回去錄下口供。”
傷勢不輕的冷爾謙輕鬆開品萱,疲憊的眼睛再次瞧了瞧她的全身,發現絲毫無傷這後,這才放心,正要轉身麵對著詢問自己的警察之時。
忽然,整個高大的身軀跌倒在地上。
“這位先生,你沒事吧?”眼見男子倒地,警員蹲下立刻關切的問道。
“阿心!他的後腦流血了!”小五忽然驚呼道,卻發現一邊的品萱還處於呆愣之中,忽然被小五拉推,才回過神來,“冷爾謙!”
“呼叫呼叫,這裏是九龍,發生一起……有一名傷員,請立即派救護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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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某家醫院內。
護士帶著她帶到頭等病房外,門緊閉著,就像完全是外界隔絕一般,顯然是為了保護病人的隱私,不讓今天的事件外露。
畢竟他是冷氏集團總裁——冷爾謙。
品萱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敲門聲剛落,就聽到屋內低沉的嗓音響起:“進來。”
她推開門後,緩緩地走進病房,目光落在那張白色的病床上,從他頭上包裹的紗布到那張深沉緊繃的臉,到那赤/裸著的身上和手臂上明顯的淤青,最後落在了打著石膏高高吊起的左腿。
品萱的臉頓時顯得比較擔憂,想不到他的傷勢這麼嚴重,快步地走到他的麵前,“怎麼樣?你還好嗎?有沒有疼痛的地方?”
冷爾謙沉默不語,隻是默默的盯著她,她這問的不是廢話嗎?這麼多傷能不痛嗎?該死!
貌似自己有些明知故問,那麼多的淤青怎麼可能不痛呢……
“我應該謝謝你。”品萱緩緩地道謝,“你的傷都是因為我。”
冷爾謙緊抿的雙唇依舊一聲不吭,眉忽然緊蹙,不禁拉痛了後腦的傷,心裏不禁咒罵句:該死!
辛品萱緊緊地抓住衣角,看來責任是逃不掉了,“好了,這次你受傷都是因為我,這些日子我會照顧你的,你放心……”
“你在說些什麼?”冷爾謙忽然間打斷品萱的話,兩眼直瞪著她問道。
“我……”怎麼感覺有些奇怪,品萱看到他那張完全不耐煩的臉,在看看那雙深黑的眼睛,似乎就像是個無事人一般,而她卻更像一個不小心走進病房的不速之客。
“你是誰!?”冰冷的語氣,簡單的落下一個問句。
品萱忽然間驚駭住,雙眼瞪大,“什麼?!”
這一秒,她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是震撼?是驚訝,他又想玩什麼!
“什麼什麼?”濃眉緊鎖,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怎麼了?我是誰,難道你不認識?”品萱向產一步,壓抑著心裏的小小火焰,他說他不認識自己?!
“我一定要認識你嗎?”冷爾謙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是誰?!”
天啊!品萱真想大罵老天,這玩的又是哪一出!
雙手撐起床,品萱雙眸對上他的眼睛,帶著濃濃的怒氣說道:“冷爾謙!我沒時間跟你玩這種把戲!”
“冷爾謙?是在叫我嗎?”他擺出疑惑的表情,反指著自己問道。
“這個房間除了你和我還有誰!?難道,我叫冷爾謙嗎?笑話!”品萱有些完全不能接受,他當自己是傻子嗎?
他輕微的垂眸,思考了幾秒,快速地抬眼,問道:“你叫什麼?”
辛品萱送了他一記白眼,說道:“辛品萱!”她倒要看看他想玩什麼!
“辛品萱?辛品萱……”他又垂下眼眸,似乎在思索著這個名字,半響,才抬起頭,睜開那雙炯炯的黑眸,“我們之間認識嗎?”
什麼!?她懊惱!
“我們不認識!”雙手抱胸,品萱果斷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冷爾謙伶俐的反問,眼底似乎藏著一抹莫名的神色,“你不會是追求我的女人吧?”
追求他的女人?冷爾謙,你能再搞笑一點嗎?品萱瞪了他一眼,“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追求你,也不會是我!”
“那你為什麼說要照顧我?”冷爾謙繼續反問到底。
“我……我無聊!不可以嗎?”天啊!這是冷爾謙嗎?
“……”他無語,眼神中透露著複雜的神色,一直望著品萱,整個病房內一片寂靜,這種氣息有些古怪,讓品萱有些想抓狂之時,他緩緩地吐出,“那好吧,我暫時讓你照顧好了,反正醫生說我失憶了……”
“失憶?!你失憶!?”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他……失憶?可能嗎?就那麼小小的一棒,他會失憶?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時候,門忽然間被推開,冷爾卓與祁向揚快步地走了進來,一看到品萱,停頓住腳上幾秒,又恢複正常的走到床邊,品萱一看到穿著一身白袍的祁向揚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問道:“冷爾謙他怎麼變得這麼奇怪了!?他說他失憶了,怎麼可能?”
祁向揚推了推金絲眼鏡,帶著醫職業般的口氣說道:“受到猛烈撞擊的後遺症導致失憶。”
“真的失憶?”他真的失憶了?怎麼可能!
品萱睜大眼睛看著祁向揚,然後聽到另一個傳來的聲音,才望向了一邊的冷爾卓。
“剛才向揚已經跟我說了,我哥應該是腦震蕩。”靠著沙發而坐的冷爾卓終於開口,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眼睛卻落在了冷爾謙的身上,淡淡的一笑。
“腦震蕩?”不會這麼嚴重吧。
祁向揚點了點頭,專業的說道:“是的,腦震蕩,腦部是人體最複雜的組織體,也是最脆弱的,隨時麵臨著危機,所以總的來說,人陋在是連這個好友,倉皇好弟弟,甚至他……”話未說完——
“他一定會記得他的兒子!”品萱肯定的說道,但是接下來的話,立即讓她再次麵臨著崩潰,腦部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我有兒子嗎?”冷漠的神情立刻從冷爾謙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震驚,“那我兒子在哪?”
“他跟你爸媽去英國旅遊了。”冷爾卓起身解釋道。
冷爾謙頓了頓,問道:“我爸媽?我那兒子的媽媽,我的老婆呢?是誰?”
冷爾謙話才說完,就聽到三人不約而同的抽氣聲。
這種氣氛頓時凝結了整個病房的空氣,她的眼睛瞪得爾卓和向揚還大,覺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中般,動彈不得。
震驚持續到冷爾卓的話之後,再次升華到震之心肺,他……
冷爾卓站了起來,緩緩地靠近坐在床上看似一無所知的冷爾謙,嘴角輕輕一勾,呈現出一抹壞意的笑容,伸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她……不是你兒子的媽,隻是,不過……”
辛品萱完全說不出話來,驚駭地瞪著冷爾卓,這小子是要推她下火坑嗎?
“不過什麼?”冷爾謙伸手一甩,毫不留情麵地揮開冷爾卓的魔爪,冷冷瞪他一眼,似乎在交流某種信息暗罵著:該死的臭小子!離他遠一點!
冷爾卓又是一個笑容,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過身,朝著辛品萱說道:“這個交給你慢慢跟他解釋吧……”
冷爾謙側轉過頭,看向品萱,卻不說話,就像彼此很陌生一般。
交給好解釋?解釋什麼?
“我跟他之間有什麼好……”解釋,話未出——
“麻煩兩位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說。”祁向揚還真是會參合一腿,嚴肅的神情,專業的話語,立刻打斷了品萱即將開口的話,把做完病例筆記的筆插/進口袋中,朝著門外走去,品萱跟冷爾卓也跟隨出了病房。
“身為醫生,我再次提醒你們,不要用過分激動的言語刺激腦震蕩的患者,你們如今要做的是慢慢地幫助他恢複記憶。”向揚一本正經的將一手掐在白袍的口袋中,一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口氣嚴肅地說道。
當向揚說完離開後,冷爾卓和品萱坐在會客室內,開始討論著冷爾謙的病情。
冷爾卓身子前傾,看似十分嚴謹地說道:“他身為冷氏集團總裁,此事也不能對外宣揚,而且暫時不能回到公司工作……”
“不能工作?”品萱看著冷爾卓,“那怎麼辦?”
雖然也真的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瓜葛,可是……他現在這樣,也有自己的原因……唉!真是良心害死人。
“公司的事情我會暫時幫他處理,隻不過恢複記憶的事情……”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就要靠你了!”
“我?”品萱呆住。
冷爾卓慎重的點點頭,說道:“不要說你們之間沒關係,畢竟你跟他共同擁有小傲,而且實不相瞞,爾謙曾跟我說過,你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你可以的。”
“我……”品萱咬住唇,心緒開始糾亂,他說什麼……
“不行嗎?”
她的確想拒絕,但是他這個樣子,她能嗎?答案是……
品萱再次回到病房,心裏再一次嘲笑著自己,轉過身麵對冷爾謙,兩人隔空相望,氣氛變得深沉。
“你不舒服嗎?”半晌,看著冷爾謙用手按住額頭之時,才輕聲地問道。
他點頭不語。
“我給你叫醫生。”
“不用了!”他冰冷的拒絕。
“以後我會照顧你幫你恢複記憶。”他的確不能丟下他不管,這就是她的答案,品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冷爾謙不語,抬眼望著她。
“怎麼了?你不想嗎?”品萱看著他冷漠的樣子,快速地追問道。
他依舊沉默,轉頭看向窗外。
“冷爾謙!”
這時,他才扭轉過腦袋,深吸一口氣,臉色凝重的說道:“既然你是我老婆,我有拒絕的權力嗎?”
老婆!?自己什麼時候成他老婆了?
“我不是你老婆!”辛品萱強烈的否認道。
“不是?!”冷爾謙眼睛一瞪,粗聲問道:“那我兒子為什麼是你……”話未了。
“……”品萱很想抓狂……“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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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在皇後大道上疾馳著,迎著一絲秋風,帶著寒意灌進他的衣領,冷爾卓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進入了自我的思緒中,似乎都忘記了身邊還坐著的人。
“爾卓,我們去哪裏吃飯啊?”衛小芊側過臉,帶著甜甜的笑容問道,卻沒有得到冷爾卓的回應,不禁有些失落,“爾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