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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憶柔之後,品萱扶著辛振傑走出精神病院,當他們車離開之後,正巧與一輛車擦肩而過。
白色的紗布遮住了她的左臉,一雙眼睛完全失去了神色,坐在輪椅上憶柔一直呆滯的望著某處,沒有了任何的思考,沒有了任何的煩惱,所有的一切她都在三天前的那一刻忘記了。
眼球中隻是收入了那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就像是小時候家裏後院的那一片她與妹妹嬉戲的樂園。
這是,一個身影正慢慢地靠近著她,從身後扶住輪椅,然後繞過,來到憶柔的麵前,蹲下,明清不禁伸手撫摸著她那張蒼白的臉,“憶柔,我回來了。”他回來晚了。
憶柔仍舊無動於衷,兩眼空洞的沒有意思神色,依舊呆呆的看著遠處。
“其實當初如果我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勸勸你,或許今天就不一樣了,對不起!”明清自責。
她依舊沉默,呆滯。
明清為她撥弄了一下發絲,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她,緩緩地說道:“等你好起來,我們一起去非洲,我在哪裏建立了一個醫療隊,那裏有很多很多可愛的小孩……”他綿綿不絕的說著這些日子在非洲的經曆,就像是與同行一般。
“知道嗎?我一直有一個秘密,記得我們認識的時候嗎?嗬嗬……”從那時候開始,憶柔就已經住進了他的心底,隻是他最終選擇了默默地,靜靜地…愛著…
不知道聊了多久,明清最後為她蓋好鋪蓋在身上的毛毯,燦爛的一笑,轉身離去……
原來自己錯過的不僅僅隻是一段愛情,一個家庭,還有一個一直愛著自己的男人。
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她依舊呆滯的看著遠方,隻是這次眼中收入的是那個慢慢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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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醫院,品萱陪著辛振傑來到了青山基督教墳場,抱著一束百合花,踏過草坪,在這座有些荒涼的墳前停住,可能是幾年沒來了,看起來顯得有些陳舊。
辛品萱彎身用手撫去石碑照片上的灰塵,一張美麗的臉不如的她的眼簾,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辛振傑特地帶著品萱來看望,輕輕地石碑前放下一束百合花。
一臉皺紋的辛振傑彎下身,蹲在石碑前,蒼老的手輕輕地放在石碑上,緩緩地說道:“靜芸,我帶品萱來看你了,是我這個做爸爸的不稱職,讓品萱受了那麼多的苦,對不起。”
“爹地…”品萱上前扶住辛振傑,看著他雪白的頭發,心裏頓時一陣酸楚,“爹地永遠是我心裏最稱職的爹地,我隻要與爹地在一起就夠了……”
辛振傑拍了拍女兒的手,再次看著石碑上的容顏,這一秒,他顯得更加的蒼老。
“你來這裏做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這時候,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一聲嗬斥。
她是?
“辛振傑!你害了靜芸的一生!你還來這裏做什麼,快給我滾!”女人氣氛地將手中的花一丟,狠狠地說道。
“你是誰?”品萱扶起爹地,對著眼前這個美麗的中年女人問道。
話剛落,辛振傑就把品萱拉倒自己的身後,正麵的看向眼前的女人,她看起來很熟悉,她是……“你是靜芸的姐姐?”他記起來了,雖然隻見過一麵。
靜芸的姐姐?
品萱頓時愣住,那這樣說,她是自己的大姨?
“辛振傑,是你害死我妹妹,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裏?”靜雅緊緊地握著拳頭,凶惡的看著肖振傑,說道。
而辛振傑卻不反駁,一臉愧疚,在他的心裏,他的確害了一個原本可以擁有完美家庭的女孩,他的錯。
“不是的,不是我爹地害死媽媽的!是我害,如果不是為了生下我,我媽媽不會死,是我!”站在辛振傑的品萱忽然衝了出來,站在靜雅的麵前大聲地吼道。
靜雅後退幾步,她說的是什麼?“你媽媽是……”
品萱指著石碑上的照片,快速地解釋了一遍當年的事情經過。
天啊,她的妹妹和她的孩子不是在當年就死了嗎?
“都是為了我,我媽媽才選擇……”話未說完——
“不是的,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靜芸。”辛振傑終究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其實在愛情裏又有誰對誰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