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楓一拳打在了Herbert肩膀上,接連三個快速擊打,Herbert觸不及防槍從手上脫落,掉在了地上。蘇易楓根本不給Herbert撿起槍的機會,飛起一腳重重地踹在了Herbert腹部。
但蘇易楓已經受傷了,Herbert一旦反應過來,對蘇易楓連連回擊,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蘇易楓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快裂開了,他能感覺到血液從身體裏慢慢流下來,越流越多.
他身體幾乎虛脫,抬起手臂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微弱,揮出去的拳頭變得綿軟無力。他的身體承受著Herbert的拳頭,淩厲暴力。他幾乎支撐不住,腳步趔趄著往後退,下一秒好像就會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來。
“爸爸……爸爸……”
蘇易楓回頭,朦朧中看到兒子哭泣的小臉,鮮血順著發梢滴落在他眼睛上,刺痛,模糊。
兒子在呼喊他,他絕不能倒下,不能讓兒子和小文受傷。
他眼睛被Herbert打了一拳,不隻是眼球充血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他有些看不清物體。他用力搖了搖頭,強忍著身體的巨痛站起來,模模糊糊看到Herbert彎腰欲把槍撿起來。
蘇易楓心頭一凜,飛奔上前一拳打在了Herbert太陽穴上,槍被踢出去很遠。
Herbert沒想到被他打趴在地上的蘇易楓還能再站起來回擊他,這一拳如同猛獸一般重重地打在了最致命的位置。他隻覺腦袋一沉,耳畔兒響起陣陣轟鳴聲,整個人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他腦袋重重地撞到地麵的一瞬間,腰部藏得鋒利的匕首突然被蘇易楓拔走。他回頭的一刹那兒,脖頸處已被鋒利的匕首劃傷,多一分一毫便割喉而亡。
蘇易楓不殺Herbert,是要留著他當證人,指正孟鶴庭父女。
“爸爸,爸爸……”陽陽突然從申筱文掙脫出來,朝蘇易楓這邊跑了過來。
“陽陽!”申筱文站起來追兒子。
Herbert眼角餘光瞥見母子二人一前一後地朝這邊跑過來,他嘴角流露出一抹詭秘的笑容,趁蘇易楓回頭看向陽陽的一刹那兒,突然抓住槍朝陽陽射擊。
申筱文驚呼聲,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蘇易楓應聲倒地,懷裏緊緊抱著兒子陽陽,高大的身軀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冰冷粗糙的地麵磨礪著他的肌膚,鮮血濕透了他的衣衫,白色襯衣在月色下反射出刺目的紅色,觸目驚心。
陽陽從蘇易楓懷裏毫發無傷地爬出來,小小的身軀瑟瑟發抖。
申筱文呼喊著撲過去,把蘇易楓緊緊地抱在懷裏,任憑鮮血染紅了她的雙手,“蘇易楓,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陽陽眼淚汪汪地哭著,小手死死地抓著蘇易楓的手,一聲聲地喊著:“爸爸,爸爸……我們回家吧……爸爸,我想回家……”
一彎殘月淒涼地掛在黑沉沉的夜空,慘淡的月光照在幽深的大地上,周圍安靜地就像掉進神秘的另一個世界,讓人不寒而栗,一眼望去依然是無盡的黑暗。
申筱文的心被絕望撕扯著,糾纏著,歲月仿佛是一把經年久遠的鈍刀淩遲著她的心,痛得徹骨,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