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法陣中,白衣男子左手指尖劃過右手掌心,霎時間血如泉湧,齊齊被那陣眼吸入,鮮紅的血液沿著繁複的紋路迅速延伸,瞬間便覆蓋了整個大陣。
“天地太清,日月太明,三魂永久,心神安寧,不破不立,魂,歸位!”
男子念完咒語臉色愈發蒼白,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上,他勉強支撐住身體,冰冷的眸子中的柔光如曇花一現,卻無比驚豔。
“清兒,回來吧……哥哥怎麼能,再次失去你啊……”
他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昔日的時光,愛笑愛鬧的女孩趴在他背上,手裏拿著編好的花環非要給他戴上,他淺淺笑著揉著她的腦袋。
她眼睛笑得彎彎的像兩隻小月牙,整日裏哥哥哥哥的叫著。
後來,後來為什麼一切就全部變了呢?
“哥哥,我喜歡你。”女孩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十九歲便已經結丹自是聰穎非常,她耳尖有些發紅,在陽光的照耀下脆弱而小心。
一襲白衣的男子微微愣了一下,清冷的笑了笑。“哥哥也喜歡清兒。”
“哥,你知道的,不是兄妹之間的喜歡,而是……”少女有些著急地解釋。
“夠了清兒!”他冷冷地喝斷。“我們是兄妹,也隻能是兄妹。修道之人當摒除雜念,潛心問道。”
可是,那是少女用盡了一輩子勇氣的第一次告白,便被他無情地打碎,驚慌、羞憤、絕望,她臉色蒼白地嚇人,“哥哥難道,不喜歡清兒?”
那時的他怎麼想的呢?這是一份不能容於世俗的感情,修道之人當清心寡欲。
他冷冷地看著她,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漠然而殘忍。“清兒,迷途知返。不然,流雲容不下你。”
“哥!?”少女第一次露出那麼驚慌的神情,她一直是流雲派上上下下寵著的天才和寶貝,單純而快樂的活著,如今卻被自己最親也是一直愛慕著的人親手打碎了她美好的夢境。
那時的他一心求道,自是不會顧忌這對她來說多麼可怕殘忍,倘若,倘若!那時他哪怕在緩和一點,用一個更加妥當的方式,也不會那樣的後果。
可是,當他閉關十年出關之時,那個天真活潑的少女已經死氣沉沉,麵上一片冰冷,見到他竟是淡淡地點點頭,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清兒?”他喚她。
“掌門。”她淡漠地回答。“有何吩咐?”
“我們是兄妹,不必見外。”他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樣子,然而心中卻是期待著她能再笑著叫自己一聲哥哥。
“兄妹?”莫清冷笑,茶色的眸子中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叫你哥哥,會讓我惡心。”
他怔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髒一抽一抽地發疼。
原來早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這顆心已經丟了。但是當他意識到的時候,那顆心已經不被那人在乎了……
巨大的法陣發出詭異的紅光,順著那光圈的軌跡,一點點向外擴展開去。某處山峰上,溫潤儒雅的男子執扇而立,嘴角揚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自言自語道:“莫林啊莫林,你當真,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
凡界。
莫清無比怨念地瞪著門口的方向,悼念著沒被吃掉的桃花酥,忽然感到一陣眩暈襲來,她晃了晃腦袋,下一秒卻直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渾渾噩噩中,莫清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海麵上,身體輕飄飄的,腦袋卻昏沉沉的,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終於身體一沉,四肢也有了感覺。
她感覺到唇上有個軟軟涼涼的東西,猛地睜開雙眼,卻看到一張放大的臉,然後……嗬嗬,那人的唇正貼在自己的唇上。
媽蛋一定是她醒來的方式不對臥槽讀檔重來!!
她猛地閉上眼睛,卻聽到了一陣清笑聲,再睜開眼,那人已經直起身來,笑吟吟地看著她。
臥槽!!
尼瑪泥煤你奶奶個腿兒!!不帶這麼玩的啊!如果她眼睛沒病的話麵前這個人他媽是個女的吧……
是女的吧……
女的……
啊啊啊啊啊啊,來杯二鍋頭讓她冷靜一下先!
“樂錦,你終於回來了。”清冷卻又難掩溫柔的聲音讓莫清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
尼瑪她是不是又串錯片場了?這裏是難道另類小劇場!娘來,我要回家!
“我叫莫清。”莫清淡淡看了她一眼,從床上坐起來,一看才知道自己正躺在一張寒玉床上,難怪這麼冷,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