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的輕紗籠罩著四方形的舞台,婀娜纖細的身影在紗帳中若隱若現,水袖飛舞,宛如靈活的蛇,帶著致命的魅力與蠱惑。
在舞台的四個角上分別築起四個蓮花坐台,四名女子以麵紗掩麵,盤膝而坐,膝上是四把精致獨特的古琴。琴聲時而悠揚時而激蕩,嘈嘈切切錯雜彈,宛如輕靈的玉石上清泉淌過,又仿佛使人來到了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
絕色的美人在霧氣淡淡彌漫的湖邊盈盈起舞,時隱時現,使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終於快要看清美人的真麵目時琴聲又猛地一頓,濃濃的霧氣又將一切遮掩,伴隨著一聲淡淡的歎息,美人的身影在霧氣中隱去,徒留清澈如境的湖麵泛起一圈圈漣漪……
莫清從窗戶看向樓下,原本隻有兩三個人的大廳中此時已經聚滿了人,此刻皆是神情專注地盯著舞台輕紗中那個曼妙的身影,一曲終了,眾人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來。
接著莫清便看到一開始便見到的那名女子盈盈走到台前道:“諸位,離影姑娘今日將自己挑選一名有緣人。”
底下眾人一聽,一片嘩然,有好事的便對著那女子道:“隱娘,離影姑娘瞧不上我,不如我選你如何呀?”
周圍的人聽了紛紛起哄,卻見隱娘也不急不尷尬,隻是輕笑道:“我今日可不能喧賓奪主了,咱們改日再約。”
底下又是一陣嬉鬧聲,接著便見隱娘一揮手,粉色的輕紗緩緩落下,裏麵是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那女子同樣掩著麵紗看不清楚容貌,但是單從身材來看也絕對是絕色了,底下的眾人忍不住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她的答案,而樓上不少雅間中,也有不少人在等待。
此刻莫清正悄悄觀察木易寒的表情,隻見這貨一副天打雷劈我自巋然不動的表情,坐在她對麵品著茶,眼皮都沒抬一下,莫清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扶額。
早在隱娘說出那姑娘的名字時莫清就該扶額了,離影離影,這可是木易寒後宮中相當厲害的一位,雖說鬥不過那位正宮娘娘,但是說二把手是妥妥的。早年她流落風塵,後來陰差陽錯救了木易寒一命,木易寒很是感動便將其納入後宮。
這位離影姑娘,該傻的時候傻,該聰明的時候聰明,明明紅塵出身卻偏偏有種令人折服的幹淨純粹,很是得木易寒寵愛,而且天生就是招惹男人的體製,害的木易寒天天吃醋。
一次她被一個大派的少主看上了,那少主也不是什麼好貨,三番四次騷擾不成便想用強,結果被木易寒知道後不僅英雄救美,還衝冠一怒為紅顏,端了那個大派的老巢。
莫清鬱悶地歎了一口氣,木易寒明明是重生回來的,此時看到自己寵到心尖尖上的人不應該立刻抱走嗎?怎麼能忍得了讓別人在這裏圍觀?
莫清越想越好奇,但是又不能直接問他說,嘿徒兒,你老婆在下麵被人圍觀你頭上這就綠油油了你還能忍住!?要是這麼問估計她立刻就能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隨後各種各樣的目光齊齊通過窗戶,聚集在她和木易寒所在的雅間,有羨慕的嫉妒的恨的不一而足,莫清正納悶呢,隻見隱娘朝兩人笑了笑,對著木易寒道:“這位公子,影兒既然選擇了您,不知道可否賞臉?”
隱娘身後的離影神色淡然,沒有那種嬌羞,卻有一種安靜恬然,讓人不忍心拒絕。
莫清心裏的小人啪啪地鼓掌。姑娘幹得漂亮!追男人就得有這種山不來就我,我便就山的覺悟!有魄力有擔當!!
木易寒看了一眼貌似淡定實則激動的莫清,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一切但憑師父做主。”
莫清瞬間懵逼,年輕人你要炸啊!你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你師父造嗎?
你咋不上天呢!?
莫清僵著一張死人臉對隱娘道:“送上來。”
隱娘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這位爺您這麼將我們的頭牌說成件送來送去的東西真的好麼!?
沒過多久,便有人扣響門,然後隱娘便領著離影進來了。離影此刻換了一身鵝黃色長裙,將她的清純與淡雅完美地恰到好處地展示出來。她已經摘下那層麵紗,端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隻要是個男人看了便會心動,更遑論那一雙波光瀲灩的美眸,隻要多看一眼便能使人不自覺沉淪。
自從她進來,眼睛便沒有離開過木易寒,雖然她已經掩飾地很好,但是這裏的人都是快成精的人了哪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