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寒的紫瞳幽深，挺直的鼻梁如同玉琢一般，但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暗示著他心情很不好。
“惡心？”他語氣很溫柔，神色很溫柔，但是莫清怎麼看怎麼凶殘！
“不惡心！”她急速道，身體裏傳來的劇痛又想將她撕扯進去，莫清一下抓住他的袖子，匆匆道：“那個人不是……呃……”
痛的說不出話來，莫清死死抓住他的袖子，額頭上汗珠滾落，木易寒這下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伸手扶住她，冷聲道：“到底怎麼了？”
‘你放棄吧，你的靈魂很脆弱，要是你乖乖的，說不定就不用灰飛煙滅。’原身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不可能！’莫清在心中道，忍著疼，她咬牙盯著木易寒道：“那個人，不是……”
“先別說話。”木易寒一把將她抱起，然後出了門。
臥槽！你大爺的聽完能死嗎！！
莫清覺得自己快被木易寒給氣死了，木易寒走得很急，莫清痛的根本說不出話來，然後她便看到了迎麵走過來的淩阡笑，木易寒抱著她，一股無形的力量向淩阡笑抓去，淩阡笑感知到危險急速向後退去，速度卻抵不上木易寒，她脖子便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抓住，呼吸不暢。
“你對師父做了什麼？”木易寒紫色的瞳眸滿是暴虐，聲音卻是平靜地可怕。
“我能做什麼？”淩阡笑費力道。
木易寒臉色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師父隻有在宮殿的時候離開過我，她隻和你待在一起過。”
淩阡笑看著他，突然就笑出了聲，“本來以為吾王將妖族交於你手，你能將妖族壯大，卻不想吾王剛走，你便為了一個女人對聖女出手。”
木易寒冷冷地看著她，眸子裏閃過一絲冷意，“別逼我殺你。”
她上一世以命相換，他很感激，但也僅限於感激，但是這並不代表這輩子他就不會殺了她。
“您不必著急。”金發男子從遠處走了過來，禮貌而疏離地笑道：“聖女大人她擅長攝魂之法，估計隻是看了看真人的記憶罷了，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損傷。”
淩阡笑惡狠狠地瞪了君音一眼，這個人天天和她作對，該死！
木易寒的力氣加大了幾分，淩阡笑臉色已經開始發青，君音神色一變，木易寒這是真的動了殺心，連忙道：“真人情況不妙，您還是先看一下吧。”
木易寒聞言低頭，便看到莫清臉色慘白地緊閉著眼睛，渾身還在發顫，當下什麼也顧不得，立馬問道：“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君音走近幾步，把住她的脈，皺眉道：“真人這是……神魂不穩，咦？”君音訝異地看著她，再次把上她的脈，“奇怪，現在又穩固了。”
懷裏的人緩緩地睜開眼，冰冷的目光看著木易寒和君音，當即便掙紮著從木易寒的懷中下來，木易寒不放心，還是扶著她的胳膊。
“我無事。”她冷冷地看向那邊還未緩過勁來的淩阡笑，“攝魂之術？”
“你現在不是妖族的王了嗎？”她看向木易寒，木易寒抿著唇沒有說話，顯然還是記得她說妖惡心的事情，她也不介意，隻是浮上了一抹冷笑，淡淡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殺了？”
木易寒紫眸中閃過一絲暗芒，“師父想讓她死。”
“她差點讓我沒命。”一襲白衣的女子神色淡漠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應該放過她？或者……”她頓了頓，輕聲道：“你不舍得？”
木易寒輕笑一聲，“既然如此，殺了便是。”接著，他一揮手，消失的力量迅速增大，緊緊扼住了淩阡笑的咽喉，還未等君音阻止，便聽到一陣驚叫聲，方才淩阡笑站著的地方，隻剩下一抹血色和淡淡的血霧。
莫清眼神裏沒有絲毫變化，隻是留給了眾人一個冷漠的背影，木易寒微微眯眼，總覺得，師父變了。
少了些什麼。
他嘖了一聲，師父每次看到他殺人，眼中總是會流露出些他看不懂的東西，不是厭惡或者是責怪，而是更深沉的東西，並不令人討厭，甚至讓他暴虐的心能夠冷靜下來。然而剛剛，隻有淡漠。
入夜，一襲白衣清冷的女子在床上打坐，隻是偶爾會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不要再白費力氣了！”原身看著已經縮在角落裏的莫清，很是不耐煩。
莫清如今魂魄皆被束縛在一處角落裏，但是她還是不停地試圖衝破，然而頂多隻能讓原身微微感覺到痛苦罷了。
“我要和小寒說清楚，這根本不是我！”莫清大聲道。
“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還是這般天真？”原身冷冷地道：“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一開始便是你鳩占鵲巢，讓我這些年隻能待在身體裏看你做那些蠢事，現在我回來了，你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