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浮起的法陣慢慢上升,巨大的紅色漩渦慢慢迫近,莫清蹙著眉,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轉頭看向風澈,他依舊沉默地盯著某處不言不語,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按照風澈的說法,有人在陣外想要將滅靈陣改為複生陣,陣引是琉璃鈴鐺,鈴鐺中有滅靈之力,若木易寒想要從陣內改陣,必須先破引,再立引。
所破之引是含有滅靈之力的琉璃鈴鐺,那麼所立之引必為生靈,她身負長生之力為陣眼,若是她為引還不如直接自殺來破陣,風法在滅靈陣中根本不受影響,那麼所立之引……隻能是木易寒。
風澈方才說的“以生破滅,方滅此陣”原來是這個意思!
但是,破引之後滅靈之力會全部加注在木易寒身上,若是木易寒獨自承受滅靈之力直至破引,那麼陣中的人便能趁著這一小段時間出去,至於獨自承受滅靈之力之後是否還有命活,是否還有氣力改陣立引……
木易寒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介修士,歸根結底還是一個人!
難怪他和風澈對視那麼久等他一個承諾,難怪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混蛋是害怕舍不得吧!
什麼立引破引,這根本就是木易寒和風澈串通起來混淆視聽!
尼瑪你一黑到骨頭渣子裏的人渣還玩什麼舍己救人!!
“混蛋!”莫清咬牙切齒,毫不猶豫地便朝著那漩渦跑去。
“母親。”風澈喊了一聲,立刻追了上去,將人拉住。
莫清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很是平靜。“放手。”
“別過去。”風澈抿了抿唇,皺起了沒有,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意思。
“風澈。”莫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也不怪你和木易寒一起混淆視聽,但是現在給我放手。”
“你過去沒有用。”風澈依舊抓著她不放手。
“有沒有用我自己知道。”莫清冷笑,“我們認識才多久,你有什麼立場阻止我?”
風澈聞言怔愣了一下,莫清趁機掙開他,向前跑去。她想話是挺傷人,但是起碼要不了命。
“為什麼?”風澈看著遠去的身影,喃喃道:“明明是他逼死了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為他舍命?
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殺意頓閃,卻又立刻消失不見。
殷紅的血液在湛藍的海水中絲絲縷縷纏繞著,描繪出一副詭異妖冶的圖案,青袍男子捂住心口,但還是不斷地有鮮血從那裏湧出。
嚴子墨冷眼看著還在掙紮的男子,漫不經心地笑了。“這般不怕死的倒是極為少見。”
“謬讚了。”青袍男子笑了笑,“那陣害死我師父,怎可任你改動擾我師父安息!”
“哦?這倒是有理,不過……”嚴子墨將手中的折扇一收,“我不僅要擾你師父安息,我還想煉化你師父的魂魄呢。”
“無恥之徒!”青袍男子大喝一聲,也不顧身上的傷口還在湧出鮮血,徑直朝著嚴子墨襲來。
木易寒看著逐漸變大的法陣,唇間浮現起一絲笑意,琉璃鈴鐺正懸浮在他麵前變得越來越大,縹緲悠遠的鈴聲響起,轉眼間便密密麻麻一聲比一聲急促。
全身傳來一陣劇痛,饒是他意誌堅定也快要痛得痙攣,但是上方的漩渦已經彌漫至整個天空,宛若一隻張牙舞爪的凶獸想要吞噬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