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黑色的樹木一路延伸,直到森林深處,四處充滿了死寂之氣。
“師兄,那怪物好像進山了!”一個身著紫衣的小弟子朝著身後喊道。
眉目冷肅的男子皺了皺眉,道:“先不要貿然進去,這力量著實怪異。”
“可是師兄,我們都已經追了他十幾天了,此等怪物若是任其流竄,必將為禍世間!”另一名衣著精致的紫衣女子道:“此次我們下山曆練,就理應鏟除魔怪!”
“徽靈,做事應當三思。”為首的大師兄冷下語氣,“何況這一路他並未傷人……”
“等他傷人就晚了!”思靈冷哼一聲,“大師兄你膽小不敢進去我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飛進了林子。
“徽靈!”那人怒喝一聲,卻是毫無用處。他思索半刻道:“徽睛徽揚留下,若是一日之內未等到人,便回師門報信,其餘人等隨我進林。”
“是,師兄。”十幾個人齊聲應道,不多時便進了林子。
身著黑色衣袍的人半倚在石頭上,低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隻是以他為中心,四周全是枯死的草木,連偶爾不下心路過的兔子都會瞬間變為一架枯黑色的骨骸。
白色的骨指輕輕碰了一下腳邊已經枯黑的草葉,那草葉竟是直接變為了粉霽。白色的骨指微微一頓,黑袍中發出一聲苦笑,卻是沙啞刺耳。
這就是滅靈之力,竟是被封印在了一隻小小的琉璃鈴鐺之內。長生一直隨身攜帶的,竟是如此可怕的力量。
木易寒指尖微動,遠處有一波強大的生機正在朝著他過來……讓人忍不住,想要吸食幹淨。
他都躲到這裏來了,這群人還是不肯罷休。
師父不喜殺戮,他也已經盡力了,一路上都未曾傷人……但,既是這群人自己找死,他便不客氣了。
“徽靈!”徽赤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繼續向前。
“大師兄你放……那裏有人!”徽靈猛然睜大了眼睛,大聲道:“就是他,那個怪物!師兄你看他周圍的草木都死絕了!”
趕上來的眾人也看到了那個正倚著石頭的黑袍人,頓時警惕地拔出了劍,卻是站在離著那人十幾丈遠的地方不敢靠近。
“怪物!你的死期到了!”徽靈大聲喝道,手中的劍縈繞著靈力,卻是沒有輕舉妄動。
被包裹在黑色衣袍中的人似乎是動了一動,沙啞刺耳的低笑聲從衣袍內傳出,“怪物?”
“你走到哪裏哪裏就生機盡絕,不是怪物是什麼!”另一名弟子喝道:“今日我等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這怪物!”
那名弟子說完,竟是持著劍徑直衝他而去,黑袍人連動都未動,那名弟子卻是在離他隻有一丈遠的地方,生生化作了一具白骨,接著那白骨瞬間變成了枯黑色,嘩啦一聲落在了原地。
徽赤大聲道:“大家不要靠近他,快結陣!”
木易寒看著白色骨指上微微有些變淡的紅色,一股小小的生機進入到他的識海,“嗬……”
也許,他找到控製這股力量的辦法了呢。
幾乎隻是片刻,那些人幾乎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瞬息之間又多了幾具黑色的枯骨。
“徽靈快離開!”徽赤一把將身邊的徽靈甩到遠處,親眼看到了一隻白色的骨爪穿透自己的咽喉,看著自己的身體變為一具骨架。
一陣大風吹過,將黑袍人黑色披風上寬大的帽子吹落,露出了裏麵人的模樣。
“啊!”徽靈尖叫出聲,渾身顫抖地看著那人,卻聽見了哢嚓哢嚓的聲音,正是他轉過頭來,“鬼……你不是人……你,是鬼……怪物,魔鬼……”
“聒噪。”沙啞刺耳的聲音在空氣中劃過,就連木易寒自己也忍不住嫌棄了一下。
嘖,真難聽。
伴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那人正向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徽靈嚇得動都不敢動,忽然那黑袍人一頓,捂住心口半跪在了地上,全身發出哢嚓的聲響。
徽靈一咬牙,連滾帶爬地向前,到最後是不要命一般的逃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會禦劍飛行,怕到極點隻能依靠自己的本能去跑。
不知她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前麵被師兄留下來的徽晴和徽揚,腳下一軟,徑直摔到了地上。
“師姐!”徽晴徽揚被她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忙跑過去扶她。
“快!快走!離開這裏!”徽靈狠狠咬住嘴唇,全身不可抑製的顫抖著,腦海中全是那人可怖的模樣。
那是……一具骷髏!
怪物!
而木易寒看著慌忙逃跑的人卻是沒有心思去追,他心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動彈不得,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