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可可獨自驅車到海濱大道,呆呆地坐在防波堤上,看著遠處海歐翔集,水天一色。一切的柔情蜜意好像還在昨日,卻又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那可惡的七天七夜又得重演,人生為何要這樣,為了這個生命的延續不得不再去製造另一個生命出來。
波濤不斷地拍打著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大清早,琳婭傷心欲絕地倦在客廳的沙發裏,一支一支地抽著煙,偶有煙灰落在身上她也不去理會。為了這個跟自己沒有血緣的兒子,幾乎傾家蕩產,房子也賣了,老公也恭手相讓了,我這是圖個什麼呀?她這幾天想得很多,不過想得越多腦子卻越糊塗。
仆人來通報,說新東家要來看房子,已經進來了。琳婭聽了稍有不快,這大清早的,急什麼嘛。
門已被推開,伊可可著一身白色運動裝進來了。
“你來幹什麼?”琳婭心裏正煩著呢。
“我?在附近運動,順路進來看看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
“對,我在泗海沒有住所,看這房子不錯,所以就買下了。”
“是你買了我的房子?”琳婭有點氣急敗壞了。
“對,是我買的。”
“你這個女人,你是在算計我呀!”
伊可可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奈何,“不過我這人有好生之德,我隻是順路來看一下,並不會趕你走,你想住這裏就住吧。”
伊可可抬頭見淩風穿著睡衣正從樓上走下來,仍舊是那樣的優雅,不由得心裏掠過一絲的惆悵。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淩風,說道:“淩總,晚餐我巴伊迪訂了位子,您務必來,既然款已到位,那有關這筆生意的具體事宜洽談一下。”
說完,伊可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幢歐式建築。
入夜時分的城市籠罩在薄薄的霧靄中,遠望蒼穹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地,天際線已變得模糊不清。各式的裝飾燈、霓紅燈、車燈,讓城市又開始沉浸在夜的狂歡之中。
伊可可坐在巴伊迪西餐廳一角,靜靜地等著淩風到來。她輕啜一口飲料,眼睛無聊地環視四周,餐廳裏很幽靜,時不時是傳來鄰桌一對情侶的竊竊低語聲,間或雜夾著打情罵俏的笑語聲。
淩風在一位服務生的帶領下,氣宇軒昂地走了過來,那神情、那氣場令周圍男人全都黯淡無光。他在伊可可對麵坐下,服務生遞上菜單。
“你點菜了嗎?”淩風聲音很輕,那語氣像一位長者對小孩說話。
“沒有。”
“想吃什麼?”
“隨便。”
“這餐廳沒有隨便這道菜,來份魚子醬海鮮拚盤可好。”
“行。”
“甜百利酒可好?”
“行。”
在等菜的間隙,兩人沉默不語。菜上來時,兩人隻是例行公事似地低頭吃菜,無話可說。
吃畢,伊可可輕啜一口酒,終於開口說話,那也隻不過是事務性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