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說著想動動身子,麻木了,他稍微挪動了一下屁股,右手下意識地在伊可可腰際滑動,其實他的手是沒有感覺的,麻木著呢。先前衝進來時把伊可可護在懷裏,現正緊緊摟著伊可可呢,淩風沒有意識到,倒把伊可可弄得羞愧難當。但也沒有法子,在這有限的空間裏,動也動不得,幸虧漆黑一片,不然全身****的這樣緊挨著淩風會是怎樣難堪的境地。
“哎呀。”淩風輕輕叫了一下。
“怎麼了?”伊可可萬分緊張。
“腿動不了,好像卡住了。”淩風的語氣中帶著萬般的無奈。
“現在是什麼情況?”伊可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淩風身,身邊總算有個活人可依靠了。
“有可能是泥石流從山上衝下來把房子埋了,也有可能是地震。”
“那我們倆個怎辦嘛?”
“涼拌。等著救援吧。”
“哦。”伊可可想想也就這樣,倆人一起等死,好歹有個伴啊!
又一陣的迷糊,一陣的清醒,兩人沒有黑夜白天的概念,隻覺饑渴難耐,焦慮無望陣陣襲來。伊可可感到死亡已悄悄降臨,全無半點被救緩的跡象,兩個人就像躺在墳墓裏,死亡是遲早的事。
渴。這是什麼倒黴的浴室,連一滴水都沒有。浴缸、馬桶、水龍頭都去哪兒了,沒有破裂的水管嗎?
淩風突然挪動身子,在身後悉悉索索地打尋著什麼,突然眼裏閃過一線光亮,他摸到了一個礦泉水瓶。
幹什麼!想接尿求生嗎?
他把瓶子拿在手裏,掂量一下,估摸還有少許的水,幸好沒有全部漏完。那是他先前衝進浴室時正好手中拿著它,沒來得及放下就帶進來了。
“喝吧。”淩風把水遞到伊可可麵前。其實他也看不確切,隻是大概就是跟前了。反正兩人也動不了,怕頭頂的磚塊壓下來,淩風的手有感覺了,稍稍從伊可可的腰際處移開些。
伊可可感覺眼前一團黑霧,伸手接住,知道是水,心裏不由得激動,這小子關鍵時刻還想著我,水就是命!要命就得有水,難道這小子自己的命不要了?
伊可可以及細微的動作把瓶放在嘴邊,潤了潤幹涸的唇,水不多,也就是剩瓶底的一點點。繼而,伊可可又把水還給了淩風。
“你拿著吧,我還能撐,能撐就撐點,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來救我們。”淩風說著把那隻手滑到了伊可可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摩挲著。
“是不是恨我?”淩風輕歎一聲。
“一開始也談不上恨。那隻是筆生意,你情我願。”
“為何要做這樣的生意,即使缺錢也不能缺到這個份上,不是把自己的靈魂都給賣了嗎?”
“哎,你是有錢人,沒嚐過被錢逼急的滋味吧。”伊可可喟歎一聲,“我的養父生病成災,醫藥費就是個無底洞,我有責任、我有必要為他去籌醫藥費,你想,我還能怎麼這?”
淩風聽了心頭不由得一顫,一陣揪心、一陣心痛,那撫在伊可可肩膀上的手指上下摩挲著又仿佛亂了章法,他不知道怎樣安慰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