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作為一個男人,拋下病重的妻子,而自尋甜蜜,那伊可可也會看不起他的。
“對不起,可可。”
淩風把伊可可輕摟懷中,這樣的話說了無數遍。
“沒有什麼可對不起的,從開始就知道結局,如果奢望過多的東西,那就沒有快樂了。”
淩風的眼眶濕潤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無奈,人生無奈的境地太多,天意如此,不可違拗。
撿來媽咪撿來爹地知道伊可可有孕在身,歡天喜地的同時一再追問:“孩子他爹是誰?”
“不可輕饒了孩子他爹,挖地三盡也要找出來。”
“為何?”
“結婚。”
小郭勇敢地站了出來,大包大攬下來,見伊可可並不否認,心裏找到了一絲甜蜜。至此,小郭的幸福生活到來了。
兩人被接到海南,在碧波浩渺的海邊別墅裏,伊可可安心養胎,小郭盡心準備婚禮的事。
一切在有條不紊中進行。
海南的冬天是個溫暖的季節,風和日麗、陽光明媚,伊可可依窗遙望遠處之海天一色,如棉絮狀雲朵飄浮於空中變幻出神奇的造型。
肚子裏有小寶貝活動越來越頻繁,伊可可雙手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不由得想起了小昊,小昊在肚子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動法,伊可可的眼睛被淚水****了,曾經存在過的,記憶是無法刪除的。
“可可,試婚紗去。”小郭走了進來,拉起了伊可可柔軟滑膩的手,“怎麼,哭了?”
“我想起了小昊,也曾經有過這樣的胎動。”伊可可把頭低垂,靠在小郭的肩膀上。
這是個於眾不同的婚禮,綠茵如織的草坪上,簇擁的不是鮮花而是華美絲綢。
汗!某人鮮花過敏。
絲綢比鮮花更嬌豔把草坪打扮得更加的豔麗華貴,用絲綢紮的拱門看來也是獨一無二的。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頻頻舉杯,祝賀這樁美好的婚禮。
精美的婚紗恰如其分地把伊可可突兀的腹部掩蓋。在這溫馨浪漫的場合上,最美豔的莫過於新娘。伊可可豔溢香融、光彩照人,挽著父親的手臂,持一束特製的新娘捧花,踏著婚禮進行曲,徐徐走來。
正前方的主席台上,絲綢做的花簇擁著,溢光流彩,美倫美奐,婚禮司儀手握話筒正送出美好的祝福詞。
藍天白雲、鶯語煙波、一段美好的因緣如盛世華章。
喝了一夜的酒,頭欲脹裂,一股泉湧抵住喉頭,淩風昏昏沉沉扒在抽水馬桶上,胃底翻滾,噴射如注,靠,才喝了一瓶紅酒就醉成這樣了,今天是心上人的大婚好日子,酒不醉人,人自醉。
翻身,手撐著地,背靠著馬桶坐地上了。
有什麼東西擱著手心了,好不舒服,移開手,見是一顆藥丸,藥丸到衛生間裏?看著醉了,大腦的運轉速度倒還沒有慢下來。低頭貓腰,在牆角落裏又找著一顆。
大腦立刻清醒,這藥丸比任何的醒酒藥都靈。
驅車,趕到醫院,衣衫橫晃著,全然一派土匪腔調,走進醫科室,推開前麵的人,惡狠狠地把拳頭錘在辦公桌上,力道很大,電腦顯示屏都被震得左右搖晃。
正專心致誌給病人看病的醫生嚇了一大跳,臉色都變黃了,身子往後傾,不知道這位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淩總為何如此的暴怒。
“我老婆暴斃了,每日的待查待查,難道什麼也沒有查出來。”
醫生驚呆了,愣了一會兒,那醫生回過神了,“壓根就沒有什麼病,暴什麼斃呀!”
“你再說一遍。”淩風酒氣直薰向那醫生。
“你夫人沒有病,身體崩棒,吃飯崩香。”
“明白了,謝謝!”
淩風明白了,尼瑪,在演戲是吧?那我就跟你玩消失。
客機徐徐地在海南機場降落時,暮色已濃,城市被籠罩在燈光虹霓之中。
任府的草坪上酒宴正酣,觥籌交錯,華歌歡語。
正與賓客聊天的伊可可,被人輕輕拽到了一角,誰?伊可可認不出那人。
“可可。”特有的醇厚而磁性的男中聲。
淚水****了伊可可的眼睛,眼前的淩風憔翠瘦削,頭發蓬亂,胡子拉渣,簡直就是另外個人。
“風。”伊可可的聲音心疼得顫栗,淚水霧住了眼睛。
淩風輕輕抱起伊可可,在夜色中,走向一輛汽車。
引擎轟轟作響,汽車急駛,把熱鬧的任府拋得遠遠的,路燈昏暗,挺拔的人行樹唰唰地往後退。
“老公──”
“老婆──”
“老公,肚子痛,要!生!了!”
一聲尖厲的慘叫──
隨之,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天空,哇──
小優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