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風,一到冬天就肆無忌憚的到處橫衝直撞,還帶著淒厲的哨音,讓人聽的莫名心慌。
紛紛揚揚的雪花已經狂撒了一天了,沉重的積雪壓彎了落光葉子的枝條,時而有枯枝被壓斷,發出細微的響聲。
剛吃過早飯,阿奕和煉影還有許優去不遠的河邊抓魚去了,據說這個時節的魚兒為了過冬,身體裏麵都存了厚厚的脂肪,最有營養了。
圍屋外的水渠裏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冰,那些終日懶洋洋的錦鯉,個頭仿佛又長大了些,身上的顏色愈發鮮豔,給這個灰暗的冬日增添了一份別樣的色彩。
屋中燒的紅彤彤的火盆邊,穿著一件粉色碎花棉襖的許樂,用手摸了摸還不算突出的小腹,紅潤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初為人母的喜悅,讓她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火盆裏的銀骨炭爆出了一朵小小的火焰,隨即又恢複了暗紅的顏色,屋中感覺更暖了一些。
用火鉗從裏麵翻出來一塊燒的差不多的番薯,頓時一股清甜的香氣就在房間裏彌漫開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的許樂,總是感覺吃不飽的樣子,剛吃過早飯沒多久,她就又有些餓了。
雖然麵臨著長胖的風險,但她還是拒絕不了美食的誘惑,熱騰騰的番薯一入口,香甜軟糯的味道就讓她滿足的眯細了眼睛。
不大一會兒,循著香味推門進來的許茵和璿舞,毫不客氣的和許樂一起分享這冬日裏溫暖香甜的味道。
“姐姐,都說酸兒辣女,你最近喜歡吃酸的還是辣的?”
臉龐比著先前也圓潤了不少的許茵,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她也懷孕了,隻是不怎麼顯懷,既不愛吃酸,也不愛吃辣,而是對於有甜味的食物特別沒有抵抗力,所以這番薯的味道一出來,她就在自己房間待不住了,於是去拉著嫂子璿舞一起來找姐姐了。
“我?我都愛,嫂子,你呢?”
微微一笑,許樂回給妹妹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的口味如今也真的是很奇怪呢。
難道不正常的孕婦都集中在這裏了?估計璿舞要正常點兒吧,所以她把目光移向嫂子,探詢的望著她。
“我,我好像什麼都不喜歡吃,吃什麼吐什麼,還老愛犯困。”
打了個哈欠,平常總是精神抖擻的璿舞,有些懨懨的說道,孕吐什麼的,真的是很折磨人啊。
昨天吐了一天,差點兒把苦膽都吐出來了,今天早上倒是覺得有點兒餓了,可還是吃不下飯。
璿舞話音兒一落地,三人頓時麵麵相覷,所以這肚子裏懷的是男是女,如今真的是推測不出來了。
這邊三人在為孩子的性別討論的熱火朝天,那邊寒風呼嘯的河邊,三個男人合力在冰麵上鑿了個洞,然後放進去了一個裝著誘餌的漁網。
“阿奕,你說這麼冷的天,魚是不是也不願意遊了,萬一今天逮不到,咱們三個可就太沒有麵子了啊。”
想起總是用崇拜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茵茵,煉影心中就滿是甜蜜,他怕讓她失望,所以有些忐忑的詢問道。
以前刀口舔血的日子太緊張,武功什麼的他是行家,可是對於這抓魚,他心裏還真是沒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