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說完,拿起袋子,轉身向門外走去。
見晨晨走了,我才覺得輕鬆了許多。連忙起身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倩伊又一次吃了飯,實在撐著不行了。頭靠在床頭上,躺著。
我看她手不停的揉著肚子,嘴裏念著,“好飽哦,雲帆。都快把我肚皮撐破了。”
“倩伊,要不我們出去走走活動活動一下。你看行嗎?”我征詢的目光注視著她。
“也行,走一下消化得快些吧。”說完就掀開被子,起身從床上下來。
見狀,我立即扶著她,生怕她一不小心會摔著似的。
“別,我能行的,雲帆。”倩伊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確實不願意我攙扶她,那樣她會覺得自己真的像個病人樣。
“那好吧,你小心點呀!”
“我會的,雲帆。”眼睛足足的盯了我幾分鍾。穿好鞋子後,我們就朝門口走去。
可能她確實很虛弱,走路像是沒什麼力氣。我隻好眼睛看著她,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雲帆,你什麼時候回去學習呀?”倩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看著我問道。
“哦,我明天一早趕早班車過去。”我輕鬆的說著,露出幸福的微笑。
“那不是很匆忙的呀?你會很累的哦。”“沒關係,倩伊。”
走出病房,沿著醫院內的水塘,是一條曲折的小石屑路。這是一條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水塘四麵,長著許多樹,蓊蓊鬱鬱的。路的一旁,是些楊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樹。沒有月光的晚上,這路上幽靜靜的,有些安靜。今晚卻很好,雖然月光也還是淡淡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水塘上。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
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為這恰是到了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別有風味的。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卻又像是畫在荷葉上。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
我與倩伊並肩走在小石子路上,一路上我也不知說些什麼。隻是凝視的目光陪伴著她。在這幽暗的夜下,她的那雙眼睛卻是依然散發著明亮的光芒,不時飄向我。
“倩伊,你身子很弱的,不能走太久哦。”我關心的說著。
“雲帆,我知道的。”
“要不先坐一下吧。”我看見前麵有個休閑椅子,想牽著她走過去。可她不讓我牽著,自己倔強的走著。
不一會,來到椅子旁,我用手擦拭了一下,然後讓她坐下,我我依著她身旁而坐。
我剛坐定,手機響起,我掏出來一看。是方秋秋打來的,我想不接,可是鈴聲引來了倩伊的目光,我極不情願的按通了電話。“喂,雲帆,你在哪裏呀?”方秋秋急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呀?”我惱火,這個方秋秋,你這是幹嘛呢?沒事打什麼電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