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風空,幹嘛去?”
平坦的水泥道路上,一名坐在路邊悠閑地喝著熱茶的原人,對著另一名正急急忙忙地從堅實的泥路、所連接的遠處村莊中衝出來的原人高聲詢問到。
似乎對被叫住一事頗感意外,這名原人止住腳步循聲望去,正好看到在水泥路旁的大樹下,那名正悠閑地喝著熱茶的原人,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豐富。
“誒,風空,有沒有發現你今天的氣色很好啊,”坐在路邊的原人沒有任何自覺地調笑著對方,卻發現對方的表情不斷變換,顯得甚是複雜:“怎麼呢?表情看起來又是驚訝,又是感慨,好像還有點奇怪,看到我很意外嗎?”
而此時,被叫住的原人已經衝到了悠閑的原人麵前,他好奇地看了看對方,然後一臉平靜地說道:“我去上課。”
“上課?你小子都……額。”
原人頓時一僵,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東西,神情變得困擾起來。
而見到對方的神情,名為風空的原人頓時捂額歎息,而見到對方居然愣在那裏還沒有動作,他不由地有些惱怒地對著對方咆哮:“還不快回去拿東西!我就在這裏等你一盞茶時間!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居然還在這裏喝茶!”
“啊,該死,我都忘了!”驚呼一聲,原人連路邊的茶具都沒去理會,就帶出一陣塵土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兩盞茶時間之後,兩名慌慌張張的原人,急速奔跑在通向市鎮的水泥幹道上。
自從7月份正式規定了朋遁職業劃分之後,很多原本處在技術含量較低的位置的朋人,開始逐步退出原有職業,而為了安置這些因為年齡偏大,而缺乏基礎教育,卻依然有朋人的基礎素質的工人,同時也是為了盡可能地發揮朋人的大腦優勢,拉大朋人和遁甲人的差距,朋族在每個市的各類學校,都開設了特別輔導班,為這些朋人進行針對性的技術、修煉輔導。
而這兩名原人,就是其中之二。
其中,名為風空的原人,41歲,曾經是省城伐木場的伐木工人。因為一直修煉緩慢,長期停留在陰魂級中期,加上已經四十多歲,對蛹化感到無望了,當時整個人都顯得消沉,在伐木場的工作,也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混一天算一天。
至於那位喝茶的原人,名為聽雨,名字很有詩意,但人卻懶散淡漠,長得也普普通通。43歲的年齡比風空高一點,但他各方麵能力來說,都比風空低一點,同樣是陰魂級中期。而曾經是省城屠宰場的一名分肉工人的他,因為和同村的風空差不多的修煉和蛹化情況,算起來,兩人也隻能說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兩。
而8月份,兩人聽從相應工廠的管理者建議,選擇了離開現有職務,然後在市鎮的基礎學校突擊學習了4個月的基礎文化課程,之後因為成績還算不錯,被安排到了進階的擴展學校學習,按輔導班老師說,隻要能畢業,出去後一個月三四百個銅幣是不用愁,而且工作鐵定比以前的工作輕鬆美好。
於是,兩個同村的難兄難弟,就這樣才結交起來,雖然說不上從此振作,然後奮發圖強什麼的,但也算是有了個短期的人生目標,就是從擴展學校畢業。
這樣一來,生活似乎也不再那麼無聊了。
而今天,正好就是擴展學校正式開課的第一天,但聽雨居然忘掉了,這顯然讓風空很是意外。
“快點啊,看在天色,再不快點,我們趕過去恐怕也就是被訓一頓之後,就該吃午飯了!”前麵的風空一麵不斷地抱怨著;一麵緊了緊背上的背包,裏麵裝著的,是擴展學校要求的書籍。
因為兩人是培訓生而不是正式學生,這些書都是要他們自己掏錢,到市鎮圖書館旁的書店購買的。
所幸,兩人都是工作了十幾年的人,加上朋族工廠的待遇也不差,這幾本書加起來也就100多個銅幣的價錢,對兩人而言都算是能輕鬆負擔的。
“累、累死我了,要是翼人就好了,飛過去恐怕不過一盞茶功夫吧。”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在屠宰場工作的聽雨,肺活量顯然沒有在伐木場工作的風空高,才不過幾公裏的路程,他就有些氣喘起來,但市鎮就在前方,他也沒打算這個時候停下來。
“要是是翼人,咱倆也不會在這裏跑了!”
風空沒好氣地回了聽雨一句,因為到現在還沒有蛹化,風空已經對自己蛹化感到絕望了。而進一步的,他對翼人也產生了一絲抗拒,這表現在平時,就是見到翼人時就沉默寡言,聽到翼人時就心情煩躁。
而更讓他不滿的是,最近大家還流傳著‘找伴侶要翼人’之類的風氣,讓風空更是不滿。幸好,他是已經結婚的人,妻子也很努力,對這種風氣也隻是作為偶爾調笑的談資,風空這才沒有更加鬱悶。
這時,從城門處跑出幾頭陀獸,它們的身後還拖著幾輛四輪貨車,其中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貨物,車隊就這樣沿著水泥路向下一個市鎮跑去。
略帶羨慕地看了看這些貨車,最主要的是貨車上悠閑地坐著打盹的商人,聽雨帶著微微的酸氣說道:“瞧這些商人,也不怕車子跑路摔下去。切,要是向市裏跑的就好了,還可以搭個順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