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族是你的造物,是你創造了朋人,若是連你都對朋人沒有信心,還怎麼讓朋人對自己有信心?”
暗血的一句話如同醍醐灌頂般,讓空幻感到慚愧而又警醒。
一席話讓他不由地反思,長久以來的自己,到底是以何種心情去對待自己的種族呢?
“何種心情,不過是像隻護著小雞的母雞吧。”
毫不留情的打擊,讓空幻頓時囧了。但問題是,一旦深入思考,他卻發覺暗血的比喻似乎非常準確,這就更讓他感到無語。
當然,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承認自己是母雞這種東西的。
“你承認不承認與現實無關。”
很明顯,暗血此時也在監控空幻的思維,事實上,隻要細心,恐怕都能看到周圍幾位陰神的動作,很明顯,空幻此時毫無隱私,幸好他也習慣了。
的確,若是量製造這個種族的自己,都對種族的未來沒有了信心,那為什麼還要要求對方對自己有信心呢?
我們不可能什麼事都靠著別人。
(母雞就母雞吧,但那是過去,現在和未來都不會再是了。)
如是想想,空幻至少在表麵上重新振作起來,表現在外,那就是這一刻的他,相比上一刻的他,感覺上已經變地自信很多,主意識那股子親和力頓時得到了振幅。
而麵對空幻的怒目瞪視,暗血微微頷首,表示毫無壓力,反倒是楚霞幾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同時,還對暗血偷偷露出了大拇指。
(別以為我看不到。)
如是在腦海中對著幾名陰神腹議了一句之後,空幻完全收回注意力,開始以更為成熟的姿態,來控製著大會的進程。
越是在危機的關頭,作為領導層的他們越不能亂,甚至不能有不被需要的心理。
這樣,才能讓最終的勝利可能性,進一步提高。
“蟲子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我們雙月星。”
台上,空幻的發言繼續。
“它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不知道。但它們在降落後回采取什麼行動,大家卻一清二楚。”
揮手之間,眾位朋人在空幻主意識自帶的感染力下,漸漸融入當前的氣氛之中。
“我們與蟲子,完全是勢不兩立!”
這些話也是有根有據的,其中,單單已經不再保密的前兩次蟲子突襲,就已經讓眾人感到驚詫不已。
隕石事件對於這些管理者而言並不陌生,其中的傷亡、敵方表現出來的戰力、我方暴露的眾多問題、以及現在還保留在各地博物館的標本,都清晰地向眾人展示了蟲族的強大與危險;
而相比起一年前的隕石事件,5號那次閉門會議之中,才向眾人披露出來的幾十年前那次蟲族第一次降落,卻是真的讓這些管理者們感到了震撼。
在場的管理者們,根本沒誰想過,在幾十年前,在那個朋族都還沒有統一,整個朋族幾乎沒有正規部隊,連政府都還沒有組件的時候,蟲子居然已經對雙月星發動了一次進攻,朋族甚至為此付出了一名強大幽神。
分析被展示在管理者們麵前的第一次蟲族登陸戰資料,他們知道,若非當時降落的隻是一個小型蟲族偵查基地;若非當時的基地正好撞上了當時的空幻長老一行;若非當時的長老們調動全族上下所有力量;若非全族上下反應迅速,並盡可能壓縮了蟲族的活動空間……
若非那一堆若非,朋族在六十多年前恐怕就已經被消滅,而他們,甚至連出生恐怕都不可能,更別談坐在這裏了。
再通過進一步分析,他們很快從中發現那次蟲族降落,與之後‘惡之月’傳言的聯係,當然,這些很明顯,就不需要空幻等人多說了。
不過此次,空幻還提供了新的證據。
“大家請看。”
投影在牆麵上的,是兩張黑白相片,是空幻從天文局調出來的那兩張藍月的黑白相片。
“我們親身感受了蟲族對於我們的威脅,不過第一次蟲族降落,離現在實在太遠,在座恐怕沒幾個人清楚;而第二次蟲族降落(隕石基地)雖然很近,卻在我們的雷霆萬鈞之下迅速封閉了對方的活動範圍,並以此消滅敵人。”
“對蟲族的不了解,加上事情的迅速解決,讓不少人滋生了自滿情緒。”
掃視了全場,空幻嚴肅地指著牆麵上投影的兩章照片,語氣冷峻地說道:“不過若是我們沒能擋住蟲子呢?若是當時我們沒能封閉蟲子的隕石基地呢?那現在會有什麼危害,恐怕還沒幾個清楚地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