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5號最高議會在管理層閉門會議之中,將蟲族的問題向眾人說明之後,控製輿論的議會當然也開始向民間散步消息,以便眾人能夠盡快將心態調整過來,不至於在麵對蟲子是慌亂失措。
為此,政府甚至將僅有五名戰爭名幻界製造者(注1)的其中兩名,調入了新朋島博物館,用於對民眾的蟲族對抗訓練,以此提高全員戰鬥力。(剩下3名在各地軍隊主持演習。)
這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全族各種蟲族相關的書籍、工具、遊覽區、以至於報刊雜誌都開始受到熱銷與追捧。
不過這時候,最高議會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管理者和民眾,對於最高議會行為、以及輿論變化的反應速度。
看似因為民眾知道信息相對較少,所以應該屬於反應較慢的一方,然而實際情況卻是:相對而言思想不複雜的他們,反而能夠擯除管理者們那混亂繁複的雜念,先一步從政府的動作中察覺到情況的不對。
政府為什麼要如此突兀地宣布蟲族的存在,更是以權威的姿態出麵證明了惡之月與蟲族的關係呢?
這就是民眾首先考慮的問題。
不會像管理者一樣去考慮太多東西的他們,幾乎沒花什麼時間,就能從中推導出一個初步的結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與蟲族有關的事情,而且不是小事。
然後,根據民眾現掌握的信息,人們首先將‘隕石基地’的事情給拔了出來。
但這事情已經過去了近一年時間,而且當時的政府並沒有對此采取過多的保密措施,所以對此民眾該知道的早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沒法知道。
於是,他們得出了進一步結論:隕石基地事件與此次政府行為有關,卻不大。
雖然在這一處的推論因為情報缺失,所以民眾得出的結論稍稍出現了點偏差,但萬變不離其宗。
隨後,民眾中的推論人員拔出蘿卜帶出泥,很快將視線轉向了進一步的‘蟲族’與‘惡之月’的關係上去。
一步步深入、一點點抽絲剝繭、一條條線索結論被不斷抓了出來……
民眾的推導分析能力,在這次越查越重要、越查越嚴峻的事件之中,得到了全麵釋放,其強大幾乎閃瞎了朋族高層們的‘火眼金睛’。
隻是通過分析和邏輯推理,民間居然就一步步推導得出了‘惡之月最開始流傳的時候,恐怕已經有蟲族出現’、‘政府的異常行為,一定表明他們需要我們知道這些,並為此做出了準備’、‘最近有關蟲族存在的證明,恐怕代表即將有蟲子出沒’等等幾位準確的結論。
這方麵,政府管理者反而慢了半拍,他們此時還在考慮‘蟲子的存在會對雙月星造成什麼影響’,以至於都還沒將考慮推進到‘蟲子什麼時候來’的問題。
民間眾多與現實極端接近的推論不斷出現,讓政府都感到心驚。
若非因為朋族人口少,所以政府能夠很快順藤摸瓜,找出了散播這些結論的人,並證實他們與政府保密單位無關的話,政府內部恐怕還會出現一次有關‘泄密’的嚴查。
這聽起來其實很諷刺。
信息掌握最多的管理者,反而要第二次會議(15號這次)由議會說明之後,才知道具體情況,甚至還出現恐慌;而信息掌握很少的民間,卻不過是通過蛛絲馬跡加上一點點想象力,就自己把結論給推導出了八九不離十。
人數的力量?還是其他?
無論是因為什麼,這都讓政府清晰直觀地認識到了民間的力量,而不是從前空幻長老等人口頭上的‘民間多高人’之類的閑談。
事實上,這次政府很多突兀行動是有意為之的,其目的就是讓民眾能夠自行推導出結論,以便讓他們對蟲族的出現有個心理準備。
但政府的確是沒想到,他們得出結論的速度卻這麼快。
這到底是好是壞,因為事情的發展超出了預估,政府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所以對這些相對而言‘應該’是好事的情況,高層持了默許的態度。
不過也因為掌握的信息不多,民眾對現實存在的蟲族威脅認識不足,其恐懼反而不如對虛構的惡之月的恐懼高。以至於民間在傳出‘蟲族可能即將全麵進攻’時,一個個朋人反而顯得戰意滿滿,而沒幾個出現政府擔憂的恐慌情緒。
甚至於在不久之後,民間還出現了數個以‘滅蟲’為宗旨的興趣研究小組,讓空幻等人哭笑不得的同時又心情複雜。
但至少在當時看來,那是民心可用。
然而,再怎麼民心可用,也無法製止此時因為意外而產生的博物館騷亂。
這時候,還是得靠因為發現不對,緊急從不遠處會議大廳中衝出的數名長老控製,才得以讓這次意外產生的博物館騷亂停止。
但即便長老的速度再快也有個中間過程,念力壓下去,一個二個都沒法動,可是從騷亂爆發,到騷亂結束不過一分來鍾的時間裏,也已經有十幾個倒黴的家夥,因為輕傷而被送入了最近的醫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