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大廳裏的沙發上坐下。樸聖姬剛坐下,見那些值班人員都看著自己,眼神看過來都是躲躲閃閃的,她暗自想剛才的事情一定讓她們看見了,她們在笑話自己,笑自己矯情,連個電話號碼也記不住。於是臉上像是著了火一樣,燃燒起來,真想離開這裏。但是,話又不好說。隻得在這裏忍受著。
沈心鳴似乎看出來她局促不安,又起身去去旁邊的書架上,取下來兩張,遞給她一張,說道:“看看吧!看有什麼新聞。”
樸聖姬正想找一件事情遮掩自己的慌亂呢,忙接過來,打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起來。好在她有個習慣,一看起書來,精神立即集中了,別的事情也就不去想了。看過幾張報紙,時間大約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大廳裏的人也逐漸少了起來,顧客辦完事就走了。這期間,她也不經意的觀察了大廳裏的情景。大廳很寬敞,也很清潔。靠南一排辦公的櫃台,一個個小格子,每個格子裏邊都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兒,麵帶微笑的招呼來往的顧客。樸聖姬這邊可以清楚的聽見她們熱情的職業用語,例如:歡迎光臨,先生、需要什麼業務?請慢走!這些話聽起來非常的舒服,讓人覺得賓至如歸的感覺。最值得樸聖姬留戀的是大廳南北兩個角落裏各擺了兩盆花,一大一小,都是很名貴的木本樹種,有巴西木、發財樹、綠寶石樹、橡皮樹。它們雖然擺在角落裏,但是掩飾不了它們的光彩,人進來,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寬闊的葉片,把角落點綴得生機盎然,在這冬季裏顯得格外的新鮮,格外的漂亮,活力四射、生機勃勃。
隨著時間的推移,樸聖姬越發的不安起來,她覺得又到了該給家裏去電話的時候了,她看見一個個打完電話離開的人,他們都是興衝衝的來,喜滋滋的離開,而自己卻不能如願,這讓她多多少少有些嫉妒,難道說是好事多磨麼?那好!就再來一次,她期待著這次能接通,也體驗一下幸福的感覺。隨即她放下報紙,剛要說什麼,沈心鳴已經看出她的心事,說道:“去吧!再打一次。”
樸聖姬感激的點點頭,站起身來,徑直去那件電話亭裏了。這次,她不再猶豫,很快就撥通了家裏的電話,當響過兩次振鈴後,那邊果然有人接通了,電話裏隨即就傳來了杏子的聲音,這個聲音太熟悉了,裏麵蘊含了很欣喜的,也很激動的感情。她驚呼著說道:“姐姐麼?姐姐電話,媽媽,姐姐電話呀!”
樸聖姬聽著那邊歡呼雀躍的聲音,同時也聽到跺腳的聲音,想必是杏子不知道怎麼表達激動的感情了吧!情不自禁的蹦跳起來了。她已經感覺到了,家裏沒有事情發生,因為如果有事,不可能都在家裏,杏子也不可能這麼興高采烈的。她話沒說出口,就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哽咽了,問道:“杏子,媽媽來了麼?”
杏子卻說道:“姐姐,你可來電話了,家裏人都快急死了,你那裏好麼?”
樸聖姬忙說道:“好!什麼都好!……。”
還不待她再次說話,那邊又說了,“姐姐!他們家對你好麼?”她明白沈心鳴家裏的情況,所以才這麼關心的問。
樸聖姬聽了,不由自主的向外麵看了看,才說道:“對我很好!放心吧!媽媽呢,我要與媽媽說話。”
杏子很開心的說道:“媽媽!媽媽來了,給,我姐姐終於來電話了。”
媽媽接過電話,表情很是激動,嘴唇哆嗦著,拿著話筒的手顫抖著,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來了,是你姐姐呀?”她好像不相信這是真的。
樸聖姬聽到了她的話,感覺到了特別的親切和溫暖,她明白媽媽此時的心情,忙說道:“媽媽!媽媽!我是櫻子!你好麼?”她不知道應該先問什麼最好,就說了這句開頭的話。
媽媽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僅越發激動了,嘴裏說著:“你、你……你……。”手裏攥著話筒竟然半天不能說出完整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