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日本還跟在我們後麵嗎?”陳安有些惱火。
柳石也有些無奈,“還在後麵,趙四說,大概落在我們三十多裏後麵。他們的斥候這幾天都跟我們的哨騎糾纏了一番,不過都沒有損傷。”
“都四天了,這些日本人有完沒完呀?”陳安恨恨地抽了一馬鞭。
“我們馬車走不快,這才讓日本人有機會吊在我們後麵,否則大家一人雙馬跑起來早就溜掉了。”柳石也皺了皺眉頭。
馬車上裝的不是食物,就是陳安要帶的鐵器物件等,柳石也難以決定是否丟棄。
陳安終於開始認真思忖,是不是輕裝前進了。
離開新民後,陳安等人一路朝西北出發,準備沿著西拉木倫河到達林西,再順著陰山山脈南側長途跋涉,經歸綏到包頭,再往南過榆林進漢中,最後到達隴南階州。這樣走的目的是避開京兆直隸和關內重地,盡可能減少麻煩。
可惜不到二天,陳安等人就被追擊的日軍騎兵趕上了。幸好哨騎遠在四五裏外也發現了氣勢洶洶的日軍騎兵,當即一邊逃離,一邊連續朝天放槍警示。剛坐下來休息的陳安大吃一驚。虎子動作飛快,就近選了一個稍微高一點的土坡,架起了唯一的馬克沁重機槍。
草原上實在太遼闊平坦了,藍天綠草,一望無垠,根本不能打伏擊。
轉瞬即至,一百五六十騎的日軍騎兵出現在眼前,略微一停頓,日本人竟然直接發起了衝擊。
陳安當即下令虎子遠射阻擊,柳石組織將馬車二輛一組,分布在八個方向,林玉山帶人持槍環衛。大草原上,騎兵攻擊最好的辦法就是迂回包抄,當然如果對方是步兵而又沒有防備,直接衝陣奇襲也是非常有效果的。
虎子手上重機槍的突然開火,將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日軍騎兵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好幾個騎兵一頭栽下馬匹。日本人急忙減速分別散向兩邊,看來準備打迂回了。
虎子一下朝左射擊,一下朝右射擊,死死咬住敵軍前鋒,直接打完了兩個彈箱。
等到日本人完成迂回攻擊戰術準備,陳安這邊的馬車也完成了圓形防禦布置,愈來愈多的水連珠加入射擊序列。
一見事不可為,日本人隻好收縮隊伍,退回遠處。趙四帶著幾名哨騎上去騷擾了一番,日本人難以驅趕,幹脆再退一段距離。趙四亦是不敢緊逼,雙方第一場接觸戰鬥,草草收場了事。
此後四天,日本人一直呆在陳安等人後麵,估計是打著消耗完陳家莊人彈藥後,再組織衝擊的想法,畢竟五六十把水連珠再加一挺重機槍,誰都知道是一塊硬骨頭。日本人是輕騎兵,沒有配備大炮和機槍。
日軍指揮官一邊臭罵下命令的官僚,一邊小心翼翼地指揮部隊盯住陳安的馬隊。這哪裏是一股狼狽不堪逃命的殘部。實際上他也誤會了,秋山大佐和栗原中尉的報告,為了粉飾勝利,含糊的寫了請求一個加強中隊騎兵追擊。但是發布命令的日軍官僚,卻非常狂妄的隻派了一個不滿員的騎兵中隊。
命令發出後,意外得悉的秋山大佐和栗原中尉大吃一驚,他們的本意是希望派出三百人的加強中隊,現在派出的人手是否能完成任務完全值得懷疑。生怕擔上責任,不敢多事的他們,幹脆當做了不知情。
但是就是這一百五六十人,也給陳安帶來了無窮煩惱,草原作戰根本沒有什麼遮擋物,又缺乏足夠時間挖工事,吃不下也逃不掉,麻煩呀。
“明天一早出發時,拋棄所有馬車,帶足糧草和軍火,一人雙馬連續急行軍兩天向北,然後轉向西麵。”陳安終於定下決心,一了百了地甩掉黏人的牛皮糖。
看著這些馬車,陳安暗自歎了一聲可惜,丟掉馬車上那些遮風擋雨的家夥,下麵的路程沒這麼舒服了。
第二天清晨,日軍斥候奇怪地發現沒有與對方哨騎接觸。很快,斥候就順利地搜索到了陳安等人昨夜的宿營地,一溜的馬車和空蕩蕩的營地。
日軍大隊馬上也趕到了,指揮官見狀立即下令全速沿著馬隊痕跡追擊。
馬力終究是有限的,單人單馬全副武裝的情形下一日至多跑出百裏,而陳安他們一人雙馬卻可以跑出一百五十多裏,兩日急行軍後就拉出日軍行程一百多裏。陳安又故意在商隊常過的道路上跑了一段,將馬隊的痕跡攪得一塌糊塗,日軍追擊部隊很快就失去了追擊目標。
日軍指揮官恨恨的看著遙遙無際的遠方,最終放棄了。
漫長的旅途。
五十多青壯漢子,各個背著步槍,又是一人雙馬,不少馬匹上還係著子彈箱,甚至還有一門炮筒式的重家夥,任憑誰碰到都會以為是一股極其彪悍的馬匪。一路上也沒有什麼不長眼的人來找麻煩,陳安也刻意避開了沿路的重鎮小城,隻是在普通的村莊中進行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