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階州的時候,帶著四個哨步軍的林玉山也匆匆趕到了。
在城外一處低矮的小山坡上,剛會麵的陳安、柳石和林玉山幾人,幹脆臨時湊在一起商議北字營今後的兵力部署。
“岐山營和階州營,我準備都撤換掉,都放上我們自己訓練出來的人手。但是現在,不僅是兵少,士官生也不足,這個部署如何調整是好?”陳安撈起幾塊石頭,就地擺出了階州各縣位置。
柳石用馬鞭點了點鹽關,“這裏是防禦西北的第一線,必須要有一個哨。”
“階州是府城,還是要保持一個哨的兵力的。徽縣的河池營怎麼辦?”林玉山補充說。
陳安擺擺手,“河池營暫時還不能動他,我們動靜太大了,總督會有想法的。倒是西邊的西固有些麻煩,不派部隊過去,河州那邊鎮南軍有可能會滲透進來。要派兵的話,階州這邊兵力就攤薄了。”
主要是階州營還要負責一個白馬關的守衛,太少了根本就管不過來。陳家莊附近的兵力,已經大多抽調出來了。
一二期的畢業生已經培訓滿一年了,第二期年齡略小,還是要等明年正式畢業再編入部隊,第一期則現在就編入部隊,邊帶兵邊輪換完成培訓好了,考慮到今後部隊的擴編,陳安要仔細斟酌。
陳安琢磨,是不是可以將一期士官生抽出二十四人,組建兩個滿編但是不滿員的巡防營,正式接管中部和西北部防區。
剩下的六個代理排長,加上二期士官生為骨幹,招收九百人盡快完成半年期的新兵訓練,然後再分配補齊各巡防營。
想到這裏,陳安不由念叨到另外一個問題,去年招收的六百名士兵首先考慮忠厚樸實,結果基本上都是文盲。當初規定的滿一年副頭目才有機會入選士官生,誰料到,選拔出來的幾十名副頭目,大多因為識字關被卡下了,至今還湊不足開班人數。
魚與熊掌實在難以兼得呀,識字多了思想就多,就會容易被人煽動起來鬧革命,陳安在上海是著實見識了那些文人墨客的犀利嘴皮,自然寧可敬而遠之。
“這樣吧,第一期士官生中抽二十四人,包括新考核提拔的六個代理哨官,組建階州營和岐山營,但是士兵隻有一半員額。石頭擔任岐山營管帶,玉山擔任階州營管帶。西北主要是守住鹽關,中部主要是兼顧西固,兵力布置要西重東輕。”陳安最終決策。
士官生沒有畢業之前,一律隻能代理職務。但是北字營匆忙建立,雖然是代理,也就當正式使用了。而且,除了擇優提拔了六名代理哨長,陳安將其他士官生全部按照排長的要求進行培訓鍛煉。
巡防營的編製中實際上沒有排長,但是北洋新軍的編製中有排長一職。陳安總覺得辛苦培養起來的士官生拿來當棚長,實在太浪費了,就自己定下北字營設立排長的職位。三個棚納作一排,一哨官兵就是三個排加一個哨官直轄的棚。
停了一下,反複思考有無遺漏後,陳安繼續說,“其餘士官生和三個哨直接由我掌控,補充中營和再組建兩個新營,負責訓練招收九百名新丁,六個月後再分配補齊各營。”
柳石穩重,提議說,“還是不要用階州、岐山的字號了,直接用前後左右吧,以後可以每年輪換駐地,省得時間長了學了地方的烏煙瘴氣。”
陳安仔細一思量,馬上稱是讚同。
“還有一個問題,我們一並議一議。今年夏秋準備新招收九百名新丁,是不是多吸收一些會初通文墨的人參軍。去年的六百士兵中,不要說普通士兵,就是絕大部分副頭目,到現在識字水平還是不合格的,很難選拔出士官生。”陳安直接將這個問題拎了出來。
柳石倒是沒有異議。林玉山做情報多了,對這個問題有些敏感,“現在帶頭作亂的都是這些咬文嚼字的,是不是再慎重些?要不,隻招收那些年紀小的私塾或小學堂學生,稍大一點還是不要為好。尤其是那些留日生更是堅決要不得,整天不是口號就是密謀,辦不了一點實事。”
陳安輕笑不已,“好像我們認識的幾個大才,不是留日的,就是準備要去留日吧?不過玉山說得很對,服從命令和遵守軍紀是我們北字營的第一準則。招兵的事,就按玉山說的,加上限製條件吧。更有必要的是,在北字營中,我們要充分學習曾國藩軍門治兵的套路。”
大家紛紛點頭同意。
兩天後,柳石重新帶著經過整編的前營北上,雖然也是三個哨步軍,兵力僅有一百五十餘人,但是重機槍卻配上了六門。隨軍而上的還有大筆的現銀,準備拿來遣散舊營用的。
林玉山留在了階州,手上的後營編有不滿編的一個哨馬軍和兩個哨步軍,因為防守距離太長,需要更機動的作戰兵力。
趙四的哨官也被提升為左營管帶,虎子也擔任了右營管帶,連同陳安自己一直兼任的中營管帶,同樣編有不滿編的兩個哨馬軍和四個哨步軍,主要防守南部一線,並負責新兵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