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春天,西伯利亞荒原的北部依然有著足夠多的地方始終被白雪覆蓋,因為地麵的溫度不足以融化其下的堅冰。
踩著有些鬆軟的泥土,有些疲憊的瓦西裏背著莫辛甘納步槍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身後是他的蘇俄遊擊隊戰友。在政委同誌的號召下,昨天他們成功的襲擊了白俄軍的一個小鎮,消滅了至少一個排的白俄軍,還繳獲了大批軍火彈藥。
為了防止被援軍合圍在小鎮,今天一大早政委同誌就帶著他們循著小路撤離鎮子,準備返回遠東遊擊隊的總部雅庫茨克。
前麵不遠處有一個補給點,那裏還有大批留下來的麋鹿和馬車,可以讓他們舒舒服服地坐到雅庫茨克,否則光靠走路那是十天半月才可以完成的艱難路程。說是馬車,實際上使用的不是馬匹,而是麋鹿。這東西在這種冰天雪地裏,遠比馬匹更好用。
想到小鎮裏那幾個華人看到麋鹿的震驚樣子,瓦西裏就覺得好笑,麋鹿怎麼會被華人叫成四不像呢?真是奇怪,不過看在華人家中的所有糧食都在自己的背囊中了,瓦西裏還是非常心滿意足的。
哢嚓一聲,瓦西裏邁出去的右腳忽然踩斷了一個枯枝,更糟糕的是枯枝下麵居然是一個碩大的土坑。
隻覺的天空忽然一陣旋轉,嘩啦啦一下子,瓦西裏撲麵就栽進了土坑裏麵,幾根削得筆尖的木樁瞬間出現在瓦西裏的眼孔之中。
瓦西裏隻來得及將自己的雙手往下一撲,接著是一句驚恐的“不”,撲哧撲哧幾聲響過之後,就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扭曲倒在坑裏,幾根尖銳的木樁從他的背上捅了出來。很快,鮮血浸滿了這個並不是很深的土坑。
正在行軍的遊擊隊馬上有了反應,所有人迅速向兩旁的山林散去。
幾名戰友飛快的趴在了土坑旁邊,大驚失色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緊急搜索個把小時後,絲毫沒有找到任何襲擊線索的蘇俄遊擊隊,隻好將瓦西裏就這麼安葬在那個土坑裏麵。有識貨的遊擊隊員認出,這是獵人使用的簡易陷阱,隻是為什麼會裝置在小路上,就不知道了。
難道僅僅是一起意外?帶隊的政委來不及繼續思考,趕緊招呼隊員們加快進度趕到補給點再說,已經被拖了一個多小時了。
太陽下山前,這支遊擊隊終於趕到了補給點。聞聞空中的氣息,似乎有著濃重的血腥味道,政委有些奇怪地看著補給點。
中間是幾堆篝火,上麵好似架著木架著,烤著什麼野味,幾個俄羅斯人正在一旁專心致誌地翻滾著。
馬上,一股烤肉的香味傳了過來。所有遊擊隊員頓時一陣歡呼,啃了一天幹糧,早就饑腸轆轆了。
補給點營地的外圍是一大批被屠宰的麋鹿殘骸,鮮血弄得到處都是。
難怪到處都是血腥味,政委馬上恍然了。
“同誌們,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加餐一頓了。”政委轉過頭來,對著自己的隊員高興地大吼一聲。還沒有說完,政委的瞳孔瞬間放大了,隊員的身後忽然從掩蓋著白雪的土堆裏鑽出一群白衣白帽的人影,手上提著一種短短的槍械。
剛想喊出敵襲的命令,才摸到自己腰間的左輪手槍的政委,刹那之間就被打成了篩子,不僅是他,所有還在歡呼的遊擊隊員瞬間都被瘋狂的彈雨籠罩了??????
半響之後,完成伏擊的士兵中,走出幾個,掏出魯格08手槍,逐一檢查遊擊隊員是否全部被擊斃,剩下的人員警惕地蹲守在四周,連忙給自己打完了子彈的MP18衝鋒槍換彈匣。
換上新的彈匣後,幾名俄羅斯大漢,趕緊溜到中間一位身材略小的軍人那裏,敬佩地說道,“指揮官,下步我們該怎麼辦?”
伸手拍去偽裝服上的冰雪碎屑,黃煒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根據他們的口供,應該沒有其他部隊今天會來彙合了,布置明暗哨警戒,我們撤到營地的左邊山林裏宿營。”
俄羅斯人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馬上回答,“如你所願,指揮官。”
黃煒站了起來,將自己的MP18背在了身後,然後對著遠處的山坡用力揮了揮手。很快,對麵山坡上也有人揮了揮手。
半夜時分,黃煒帶著人手縮進了山林,那個實際上已經伏擊了三批遊擊隊員的補給點裏,依然還有幾名抽中了下下簽的俄羅斯人在倒黴的守著篝火。
也難說倒黴,在山上宿營的伏擊隊員可是都沒有享受到溫暖的篝火。
大個子抱著一挺改成了7.62毫米口徑的麥得森輕機槍,躥到了黃煒的身邊,“頭,那些老毛子身上總是有股狐臊味,快熏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