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守的日軍意外發現遠處天空中黃蜂一般蜂擁而來的機群時,第一顆落地的炸彈已經呼嘯而來爆炸了。
北方軍的反擊正式開始了。
十個炮兵營三百五十多門火炮,以平均一分鍾一發的速度向日軍陣地和有可能的集結地域,進行了長達四個小時的狂轟濫炸,傾瀉了七百多噸各式炮彈。
日軍火炮部隊竭盡全力進行對射,但是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反擊火力所消滅。尤其是天空中似乎無處不在的轟炸機,不停地在日軍的上空盤旋,隻要發現火炮陣地,馬上就是毫不顧忌地麵高射機槍火力的低空轟炸。
盡管有數架轟炸機被日軍高射機槍擊落,但是空襲給日本人帶來的損失更是巨大。
當正麵的北方軍六個步兵營順利渡過哈爾哈河發起進攻的時候,前線日軍的炮兵部隊已基本消耗殆盡了。
更多的炮擊是朝著日軍防守陣地和營區去的,等戰場開始轉入進攻階段時,日軍陣地已經徹底支離破碎了。
關鍵一擊來自於日軍的左翼。
早已渡過河流隱蔽待擊的六個裝甲營,突然發力,從日軍第六軍防備鬆懈的左翼揮軍北上,接連擊潰多股敵軍,開始了包抄作戰任務。
正在突擊的裝甲營中,董振堂正縮在一輛雷諾FT-17機槍坦克的炮塔裏,操起被改裝成7.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尋找著前方四散潰退的日軍士兵,不停地扣動扳機進行掃射。
在歐洲見多了坦克逞威的鏡頭,為了能夠擔任第一個裝甲旅指揮官,董振堂親自跑到大本營向都督磨蹭了好幾天,終於讓大本營同意他到南部軍團。
到了裝甲旅,董振堂依舊不改昔日喜歡上陣殺敵的習慣,居然鑽進一輛機槍坦克裏,帶頭組織進行衝鋒。
至於不選擇37毫米火炮坦克,而選擇機槍坦克,董振堂自然有著特殊的理由,他嫌棄火炮坦克無法對步兵進行掃射,也就是打起仗來不痛快。
突擊了很長距離後,坦克駕駛員對著後麵的董振堂大喊,“長官,我們是不是衝得太前麵了?”
正打得痛快的董振堂連忙四周一瞧,壞了,確實衝過了,最近的其他坦克都在百米之外呀,他的身邊都是潰退的日本士兵。
“倒車,我們退回去。”董振堂也不是傻子,孤零零一輛坦克衝這麼遠還不退走才是腦殘的。
同樣滿頭大汗的駕駛員喊了一聲,“是,長官。”手上卻已經開始倒檔了。
撲哧撲哧幾聲,坦克引擎發出濃重的煙霧,隨後鋼鐵履帶開始倒轉,飛快地向後退去。
董振堂不退還不要緊,一退反而馬上被日本人發現了。
剛好經過坦克旁邊的幾名日本士兵,立即掏出一顆手雷大喊著板載就衝了上來。
“噠噠噠,噠噠噠”,董振堂趕緊旋轉炮塔對著這幾名瘋狂的日軍進行掃射,才打中兩名士兵,董振堂手中的機槍卡塔一聲輕響,忽然沒了聲息。
見鬼,怎麼在這個時候打光這一箱子彈了,董振堂冷汗嗖的就下來。
還在手忙腳亂地換上另一箱子彈,炮塔射擊孔中,隻見剩下的那一名表情猙獰的日軍士兵舉著冒著黑煙的手榴彈就撲到了坦克側裝甲上。
刹那間,董振堂扔掉手上所有的家夥,雙手抱著腦袋就縮在了炮塔下麵。
轟然一聲爆炸,正在倒退的雷諾坦克猛然一震,將裏麵的駕駛員和董振堂撞得有些頭暈腦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