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被俘虜的西北軍師長重新回到了西安城郊的戰場,這回是被押送來的。
非常驚奇的,這個準備老老實實做俘虜的西北軍師長,居然發現遠處北方軍的部隊和西安城裏衝出來的榆林步兵旅開始對峙。
雖然沒有及時得到榆林步兵旅的支援,但是能夠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盡力了,被俘的師長不禁有些熱淚盈眶,畢竟還是西北軍的兄弟,情誼還是在的。想到這裏,原本垂頭喪氣的被俘師長又趾高氣揚起來。
也許是發現了被俘西北軍軍官的情緒變動,北方軍的前線指揮官忽然下令請這位師長,以及其他的不少同樣被俘的高級軍官,到北方軍和榆林步兵旅對峙的現場去看一看。
有些疑惑的這些被俘高級軍官,走上前去一瞧,頓時氣得口鼻冒煙,忍不住現場就怒斥起來,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為了這次懲戒作戰,中部軍團副指揮官鄧寶珊少將,一口氣出動了全部的三個裝甲旅,其中一個裝甲旅秘密進駐寧夏府的花馬池,另外兩個裝甲旅則從涇川南下,過乾縣直撲西安。首要打擊目標自然是駐紮在西安城郊,還在和榆林步兵旅交涉扯皮的西北軍步兵師。
為了以防萬一,不僅西安方麵采取一個裝甲旅進攻,一個裝甲旅看住榆林步兵旅的穩妥方式,還命令部署在北線花馬池駐紮的裝甲旅,隨時準備東進突擊井嶽秀的老巢榆林城。
西安城裏的榆林步兵旅,一直到眼看北方軍的坦克大軍已經開始炮擊城郊友軍,終於決定開始執行井嶽秀救援的命令,靜心養氣的功夫已經非常到家了。
榆林步兵旅的旅長,幾乎是在大街上,刻意當著很多偷偷看熱鬧的百姓,大聲下達很是奇怪的救援命令,“出動一個步兵團,出城救援友軍,鑒於敵軍凶殘,每前進一裏就必須及時構築野戰工事守住陣腳。”
苦著臉接受命令的步兵團長聞言,忽然之間心領神會,高興地將手中剛才還覺得倒黴透頂的抓鬮扔掉了,用更大的聲音吼道,“堅決執行命令,長官。”為了避免出城作戰,兩位團長大吵一頓,就差上演全武行了,最後隻好抓鬮了事。
步兵團背上槍械彈藥,拎起工兵部隊的鐵鍬,就這麼興高采烈地出了城,好像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挖土豆似的。
混在百姓中的北方軍情報署密探,及時將步兵旅的命令傳遞給了在城外虎視眈眈的總預備隊,那一個正閑得發慌的裝甲旅,總算沒有辜負兩位指揮官的出彩演出。
出城的步兵團甚至將這個命令演繹到了極限,應該第一波前進的步兵營隻跑出了三百多米,就開始大興土木修築工事,好像不知道離旅長要求的一裏遠至少還有二百米之遙。而一線指揮的步兵團長,貌似沒有看到這個差得離譜的距離,就這麼心安理得的順勢停了下來。
以至於北方軍更是搞怪地安排被俘西北軍高級軍官前去觀望的時候,榆林步兵旅出城的兄弟正在第二道防守線上幹得熱火朝天,渾然不把就在三四裏外的北方軍警戒部隊當做一回事。
甚至還有更過分的,不少老兵為了拖延戰壕完工的時間,居然將挖開的泥土又填了回去,然後再次挖開。
就是因為意外看到了這個作弊動作,西北軍的那些被俘軍官才會不顧臉麵,直接破口大罵井嶽秀的部隊毫無廉恥之心。
不過在不明真相的百姓眼中,或是城裏那些不想惹事的探子口中,駐守西安的井嶽秀部隊確實在艱難萬苦之下,毅然出兵救援了。隻是時不我待,城外的西北軍覆沒的速度稍微快了一點。這個黑鍋,反正是被俘的軍官背去了。
當殲滅西北軍城外部隊的北方軍徹底打掃完戰場之後,還在辛苦搶修工事的榆林步兵旅弟兄,忽然有軍官站出來大喊幾聲,“城外的友軍已經失敗,我們的任務失去意義,撤退,撤退”。
頓時仿佛工地一般的戰線上,咣當叮當,一片狼藉,傳來陣陣低聲歡呼的士兵居然扔掉手上的鐵鍬,背著自己的槍械就準備撒腿跑路了。
哭笑不得的北方軍警戒部隊,立即派出幾個人快馬衝了上去,“他媽的,到處被你們挖得坑坑窪窪,總得填回去吧。”西安城外已經被挖了兩條亂七八糟的戰壕,更多的是大坑小坑到處都是,連原本的道路都被破壞的一塌糊塗了。
也不知道是誰應了一聲,剛想跑路的榆林步兵旅士兵,又稀裏嘩啦衝了回來,拿起鐵鍬就是一陣猛幹,勁頭明顯比剛才出城時還要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