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裏有德語翻譯,但顯然普勒斯喬更喜歡用他那結結巴巴的漢語親自擔任翻譯,雖然實在是翻譯得慘不忍睹,有時候隻好讓隊裏的翻譯私下再說一遍。
寒暄幾句後,普勒斯喬順手將身後的一名年輕小夥子拉到跟前,“這位是哈格,我的侄子”,停了片刻之後,顯然有些不滿,“這小子沒有經過我同意,就自己加入了戈林的組織。”
年輕的小夥子有些靦腆,但是非常禮貌,“來自東方的先生們,非常歡迎你們的到來。戈林先生委托我,向各位問好。”
林玉山客氣地說了幾句,順手從袋裏掏出一盒精美的雪茄塞進哈格的口袋,東方的厚黑學無處不在呀。
哈格顯然還是個純潔的年輕人,頓時就不知所措了。
熟知東方灰色的普勒斯喬笑了起來,阻止了哈格推拒的動作,熟稔地對徐永昌說,“親愛的徐,我怎麼沒有收到禮物?”
正和普勒斯喬勾肩搭背的徐永昌眯著眼,微笑著回應,“該死的,你要的一人高大瓷器,我怎麼帶得來。我帶了幾個小巧的鼻煙壺給你,比那些又大又笨的劣質瓷器貴多了。”
清楚知道瓷器貴賤的普勒斯喬頓時兩眼放光,幾乎是迫不及待要看徐永昌帶給他的小玩意了。
幾天之後,作為戈林的代表,哈格將林玉山等人悄悄帶到了德國東南部的紐倫堡,而不是德國的首都柏林。
普勒斯喬和戈林關係不錯,卻沒有參加社工黨組織,隻是在外圍幫助戈林募集黨派捐款罷了。
作為最早成功進入政界的社工黨元老戈林,不僅是一名國會議員,而且依然是一名驕傲的國防軍空軍軍官,同時還是社工黨自己的準軍事化組織衝鋒隊的高級將領。
紐倫堡的一處別墅內,戈林非常客氣地接待了來自遙遠東方的重要客人。如果不是教官普勒斯喬的牽線,戈林就無法募集到東方的秘密捐款,而沒有這些捐款,戈林的地位自然不能如此高漲。
即使是現在社工黨已經在德國政界嶄露頭角,但是戈林依然非常重視東方客人的這些秘密款項,親自過來接待。
隻是令林玉山、徐永昌等人瞠目結舌的是,整個會談過程中,都是戈林一個人在盡情表演,幾乎是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個多鍾頭。在哈格狂熱的眼神中,說得口幹舌燥的戈林總算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
看著別墅有些奢華的裝飾和戈林滿意的神情,林玉山和徐永昌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是一個非常自信和極高才幹的人,但是過於喜歡一個人表演了。
戈林忙得很,接見了一會兒後,就趕緊出去做事了。社工黨要在紐倫堡開大會,作為衝鋒隊的指揮官,戈林有很多事情要操心。
社工黨的黨魁也聽說了東方客人的事情,但是卻無暇接見,隻是讓人送了一份親筆簽名的感謝函過來,並指示戈林盡心接待罷了。
大會的過程中還有一個檢閱儀式,從哈格口中聽說此事的林玉山,馬上來了興趣,提出要參觀一下這個檢閱式。
連忙去請示戈林的哈格,很快就回來了,他帶了了黨魁的口頭指示,而不是戈林的,可以讓東方的客人在遠處參觀檢閱式,但是不要進入內圈。
無所謂的林玉山等人,問清楚了召開的時間,就連忙同意了,反正戈林那裏有很多望遠鏡,借幾個來就是了。
既然對方在開大會,沒有時間和林玉山等人具體商議一些事項,無所事事的他們幹脆讓哈格帶路,準備去逛一下紐倫堡了。
街道上,到處都是穿在褐衫的人三五成群走來走去,更多的就是那些標語了。要不是哈格帶了幾個人用戈林的名義在一旁護著,林玉山等人估計一路上要被攔下來糾纏不知多少回了。
不是不友好,而是非常不友好,感覺自己就像是敵人的林玉山等人馬上就索然無味了,準備返回別墅休息好了。
路過一個書店的時候,林玉山心中一動,走過去購買了一本《二十五點綱領》,哈格說這是他們黨的綱領性文件和行動指導。
回去要好好翻一下,林玉山順手將這本還充滿著油墨香的書塞給翻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巨大的喧嘩傳來,數十名穿著褐衫的年輕人舉著棍棒,狂呼著衝進了右側的一家酒吧。
劈裏啪啦的破碎聲中,夾雜著狂吼和慘呼聲,明顯在酒吧裏發生了暴亂。呯呯呯三聲清脆的響聲赫然響起,大驚失色的林玉山等人非常敏捷地全都衝進書店尋找遮擋物。
很快,剛衝進酒吧的那些褐衫青年高呼著口號又衝了出來,臉上明顯是勝利的表情。
林玉山驚奇地看到哈格和他的手下,都高興地站在街邊向對方做出勝利的手勢,頓時臉色一黑,他媽的,居然是他們社工黨的人在鬧事。
不想在街上被警察攔住,林玉山和徐永昌簡單商議了一下,還是趕緊回到別墅好了,省得被亂槍擊中倒了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