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又來了,撤,撤,撤。”王河山大吼一聲,將手中的衝鋒槍子彈全部掃了出去,壓製住對方持續衝鋒的勢頭。
幾名隊員趕緊往後撤退,更遠處是黃煒幾個人用輕機槍不停的火力掩護。
左右兩翼已經出現了日軍的包抄部隊,正麵進攻的日軍也開始不斷加強火力,阻滯王河山等人的脫離。
追擊、阻敵、包抄、後退,黃煒等人和日軍大部隊不停地在田莊台附近周旋,黃煒始終沒有擺脫日軍部隊的追擊,而日本人也始終沒有真正咬住黃煒這股彪悍的胡子,兩幫人馬都搞得筋疲力盡。
形勢顯然對黃煒不利,日本人的增援部隊還在持續不斷地趕來,黃煒等人的彈藥卻消耗實在太快了,估計沒到晚上就要告罄了。
額頭上被一顆子彈劃過僥幸未死的張老大,臉上黑土紅血混在一起,滴下來的血水不時遮住他的眼睛,“黃老大,不要說衝進去,就是靠都靠不過去呀?”
陰沉著臉的黃煒,大聲招呼瘦削男,“老二,埋好沒有?”瘦削男正在輕巧地往一個土坑上覆土,滿頭大汗地回答,“大哥,十個全埋下去了,會不會炸到我們自己的兄弟?”
“管不了那麼多了,”黃煒應了一聲瘦削男,然後才轉頭對趴在地上射擊的張老大說,“田莊台被圍死了,我們進去也出不來,走吧。”
滿嘴的苦澀,不知道是嘴裏的泥土還是額頭上的血水,張老大滿眼通紅,“我們三千兄弟都在田莊台呀,狗日的東北軍,讓我們阻敵,自己竟然跑了。”
大個子的勃朗寧輕機槍再一次發出怒吼,剛露頭衝鋒的日軍士兵隻好又停了下來,王河山等人趁機狂奔了回來。
瘦削男緊張地大喊,“跑中間,跑中間。”兩邊有地雷,千萬不要踩上呀。
王河山聽到了瘦削男的喊聲,立即選擇了相信,不管不顧地跑起了直線,結果耳朵邊都是嗖嗖而過的子彈,輕微一聲叮當作響,隻覺得腰間一撞,水壺被打穿了。一個縱身躍進黃煒身邊的溝塹後,才感到後怕的王河山,趕緊去摸自己的腰間,居然隻是擦破了一塊皮而已,實在是太幸運了。
另外幾名隊員也狂跑了過來,其中一名忽然栽倒,後背鮮血染紅了衣服。殿後的隊員,直接抓住剛到地隊員的胳膊,準備扛著隊友衝過去,但是一個踉蹌過後,撲倒在了左側的地上,抽搐幾下後就沒了聲息。無數的機槍子彈,瞬間覆蓋了這個小小的區域。
黃煒一把按住狂喊著要起身撲過去的王河山,“走,走,他們陣亡了。”
片刻之後,追擊的日軍士兵衝到了這裏,為了避開有可能的子彈,都散到了兩側有掩護的地方展開隊形。
轟然幾聲巨響,四五名日軍士兵被炸得摔向了半空,然後滾落到陣亡的北方軍士兵周圍,地雷被引爆了。
驕狂的日軍依然沒有停下衝鋒的步伐,結果又踩上另外幾顆地雷,好幾名衝前的日軍士兵斃命當場,追擊的勢頭馬上緩了下來,誰也不知道前麵還有多少地雷。
黃煒等人終於擺脫了日軍的追擊。
遠處的田莊台依然炮聲隆隆,日本人在小鎮的廢墟中被糾纏了良久,苦攻不下,馬上調集野炮部隊進行定點清除,直接摧毀有遼南義勇軍頑抗的民宅。
每一刻都有簡陋的房屋在炮火聲中倒塌燃燒,但是隨後進攻的日本士兵卻仍然被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胡子兄弟用破槍打了回去,絲毫沒有進展。
一個小小的鎮子,半天時間居然沒有被攻克,日軍指揮官抓狂了,呼叫轟炸機部隊給予重磅炸彈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