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熱河空虛(2 / 2)

偽滿洲國江防艦隊成立時,接收了東北軍遊弋在黑龍江和鬆花江上的十艘軍艦組成,其中有四艘的排水量已近三百噸。總兵力將近二千六百人,除了船員將近七百人之外,其餘都是陸上作戰人員,負責基地的防護和登陸作戰。

而偽滿洲國江防艦隊的基地,就在鬆花江南岸的哈爾濱,其活動範圍更是以鬆花江和黑龍江內河為主。日本人從黑龍江省撤退後,江防艦隊的活動範圍更是集中在了鬆花江上,分成五個戰隊日夜不停地巡視和警戒。

鬆花江上的障礙顯然一時無法克服,要進一步南進,就暫時隻能去攻打姚南這座軍事重鎮了,北方軍隨即調整作戰思路。

既然黑龍江省已下,漠北和外興安嶺自然連成了一片,對外防禦圈立時縮小許多。駐守海參崴一帶的東部軍團,悄悄抽調一個混成旅,沿著崎嶇小路進入龍江道,接受南部軍團的臨時指揮,以彌補南部軍團進攻兵力的不足。

東部軍團是白俄遠東共和國最後的依靠所在,根本無法輕易出動,否則一旦被蘇俄發現實力空虛有機可乘大舉進攻白俄遠東共和國,那就影響整個大局了。

大本營也很快從甘疆一帶抽調了四個守備旅,借助鐵路運輸線路的打通,一整車一整車地送抵紮蘭屯,準備擔負剛占領三個道的守備任務。

南部軍團是野戰兵團,自然不能將兵力耗費在各地駐守上麵。

一連串的部隊調動,後勤物資的補給,前前後後就是數月過去了,等到後方隱患消除了,高桂滋開始考慮對富拉爾基地區的日軍殘部進行清除。

按照軍團總部的估計,這個時候差不多日本人也斷糧了。

紮蘭屯南部軍團總部,“大本營的通報,幾月前東京發生了未遂軍事政變”,林玉山拿著一張電報,臉色古怪地對其他兩位將領說道。

“軍事政變?”高桂滋像是聽到了稀罕事情。

趙壽山也是不可思議,“日本人這麼嚴酷的軍紀和狂熱的崇拜,也會有軍事政變?”

“又不是反對天皇,幹嘛不能政變?”林玉山聳聳肩。

看完了電報的高桂滋若有所思,轉手將電報塞給趙壽山。

才盯了一眼,趙壽山大叫一聲,“太假了吧?軍事政變隻刺殺了一個人,而且政變的海軍軍官居然還從輕發落?”

民國二十一年五月,日本東京,十一名年輕海軍少壯派軍官突然衝進日本首相官邸。

日本首相犬養毅遇刺前說了一句,“有話好說”。

少壯軍官回答,“不必了”,隨後首相被刺身亡。

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刺殺一個人就是軍事政變嗎?而且首相官邸的那些守衛呢?如何是讓如此眾多的海軍少壯軍官堂而皇之闖進去的?

除了首相和少壯軍官的那兩句對話,其他問題都被所有知情或不知情的人故意忽略了。

更為蹊蹺的事情還在後頭。

這些刺殺了首相的少壯軍官,居然在事後搭乘出租車到東京警察總部,到底準備幹什麼已經不得而知,因為半路上就被聞風出動的憲兵隊圍起來,之後所有刺殺者都非常友好的束手就擒。

然後就是異常離譜的狗血鏡頭了。

軍事法庭在審判過程中,收到了一份由三十五萬人以鮮血署名的請願書被送到法庭,請願書是由全日本各地的同情凶手的民眾發起簽署,請求法庭從寬發落。軍事法庭甚至還收到了十一根手指,表示可以代替這十一位英勇無畏的海軍軍官接受死刑。

軍事法庭果然從善如流,很快就從輕發落了。

這件事情唯一作了惡人的,就是被刺殺的犬養毅首相。唯一得了好處的,就是日本政黨內閣倒台,成立以海軍大將齋藤實為首的所謂“舉國一致”的軍部內閣。

日本帝國海軍?!

高桂滋和林玉山不禁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猜測。

林玉山搶先開口,“你怎麼看?”

沉吟了片刻,高桂滋說道,“海軍在上海碰得頭破血流,陸軍卻奪取了富饒的東三省。”

“海軍要拖陸軍後腿,關東軍得不到更多支援,隻好放棄黑龍江省。”林玉山的猜測,卻是非常有著這種可能性。

高桂滋顯然想得更多,“關東軍退得太快,否則和我們在齊齊哈爾打上個把月再走才有麵子,應該是把有限的兵力集中到另外的方向上去了。”

在一旁聽著的趙壽山,飛快地將視線轉往掛在牆上的軍事地圖。

三名北方軍將領都看了過去,隻有一個地方有這種可能性,兵力空虛的熱河。